“我?”鄭南衣面帶嘲諷,忽然起了玩心,“不若公子猜一猜,我來宮門的任務(wù)是什么?”
宮尚角皺起眉頭,無鋒覬覦江湖霸主之位多年,所求所想不過是想要扳倒宮門,派遣刺客進(jìn)入宮門,也無非就是為了那幾樣?xùn)|西。
“宮門的云圖、布防圖,或者宮門的獨(dú)門武器、毒藥,都有可能是你要得到的東西...”
一樣一樣猜過去,但宮尚角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鄭南衣竟然一一搖頭,他竟是一樣也沒猜對。
他的眉頭緊皺起來,因?yàn)樗氲搅艘粯訜o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知的東西,他沒有說出口,只是目光鑿鑿地盯住鄭南衣,隱于衣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頭。
他在等著鄭南衣主動開口,只要她說出那幾個字,那幾個被他視作宮門禁忌的字眼,那他就會立刻毫不留情地拿下她。
因?yàn)樗蝗菰S任何人,任何存在,破壞宮門的安寧,哪怕是一點(diǎn)苗頭也不行。
不知道宮尚角的神情為何突然嚴(yán)肅起來,鄭南衣笑意盈盈地臉忽然愣住,有些不理解他眼中的冰冷是因何而起。
“角公子太高看我了,我進(jìn)入宮門的任務(wù),只是為了掩護(hù)其他同伴,”鄭南衣苦笑,“我從始至終,只是無鋒的一枚棄子?!?/p>
這個答案太超乎意料,宮尚角來不及收起臉上的冰霜,看見鄭南衣臉上的自嘲和苦澀,竟然一瞬間有些無措。
“不過好在我很聰明,那天晚上沒有暴露,不然,第一晚就死在宮門的刺客,就是我了?!?/p>
說著,鄭南衣的神色平和許多,她由衷地感謝云為衫的奉獻(xiàn)與犧牲。
宮尚角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宮門之內(nèi),還有無鋒?”
這一點(diǎn),鄭南衣早就想好了說辭,她搖搖頭,“我接到的任務(wù),只是掩護(hù)其他同伴,在合適的時機(jī)主動暴露,以此打消宮門對其他人的懷疑?!?/p>
“至于宮門之中到底有幾個無鋒刺客,又都是誰,我不知?!?/p>
“那云為衫呢?”宮尚角問。
提起這個名字,鄭南衣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那一晚,我本應(yīng)該主動暴露保全其他人,奈何那個叫云為衫的自己沉不住氣?!?/p>
“我本就沒打算完成任務(wù),但云為衫也算是歪打正著替我完成了任務(wù),這是一件好事,角公子認(rèn)為呢?”
宮尚角面色如水般平靜,沒有答這句話,只是沉默著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良久之后,他才幽幽道:“你說的,我都知曉了,至于真假,我自會查驗(yàn)?!?/p>
“公子請便?!彼慌虏?,更何況,宮尚角嘴上說得好聽,又能怎么查?殺去無鋒老巢抓住無鋒首領(lǐng)嚴(yán)刑逼供嗎?
鄭南衣神色淡然,絲毫不受到威懾,這讓宮尚角忍不住產(chǎn)生了一絲挫敗,以及更多的,是好奇。
他好奇鄭南衣到底都經(jīng)歷過什么,如此會偽裝自己,如此會演戲,他也好奇層層偽裝之下,孤冷、脆弱、清傲...到底那個才是真的她,或者說,全部都是她?
兩相交鋒,誰先動心,尤其是好奇心,誰就輸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