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南衣對身后的視線有所察覺,她回眸,勾唇淺笑,嗓音里帶著一股慵懶的勁兒和不易察覺的嬌媚。
“尚角,我好看嗎?”
下意識微微點頭,宮尚角眼底也流露出一絲笑意,令人沉醉。
“那你想要幫我束發(fā)嗎?”
柔順的長發(fā)游走在她的鼓掌之間,鄭南衣捻著一縷青絲,看向?qū)m尚角的眼神水光流轉(zhuǎn)。
束!為何不束?夫人都開口了,他不上手不是男人!
立刻起身走到梳妝臺前,宮尚角取過她手心里的木梳,一下一下劃過鄭南衣的長發(fā)。
剛剛頭腦一熱就過來了,真上手了宮尚角才想起來他哪里會給女子束發(fā)?
從鏡子的倒影里輕而易舉地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窘迫,鄭南衣輕聲笑著,握住了他執(zhí)梳的手,繼而將梳子重新拿過來,給宮尚角演示女子如何束發(fā)。
纖長的玉簪挽起發(fā)髻,轉(zhuǎn)圈之后挑起一縷發(fā)絲,然后穿過頭發(fā),固定在發(fā)間。
剩下的青絲就這樣隨意的披散在身后,別有一番姿態(tài)。
回過頭,鄭南衣看著宮尚角笑,“學會了嗎?”
宮尚角猶豫著點頭,眼睛看會了,手會不會他不確定,但他沒有退縮,不會也說會。
下一秒,鄭南衣抬頭便抽出了發(fā)間的簪子,交到宮尚角手里。
“公子既然學會了,不如試一試?”
拿到發(fā)簪的那一刻,宮尚角再次開始手足無措,但這種慌亂的情緒在兩次心跳之后便消散了。
他的目光沉穩(wěn),手也穩(wěn)的不像話。
仔細回憶著鄭南衣剛剛的動作,再次為眼前的心上人挽起一個發(fā)髻。
發(fā)簪再次固定在發(fā)髻中后,他微微松了一口氣,這件事情好像也沒那么難嘛。
對著鏡子瞧了瞧頭上的發(fā)髻,鄭南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,只是站起身,拉著宮尚角的手走到桌邊坐下。
“公子的手藝還可以再精進些,以后慢慢學就是?!?/p>
這一次鄭南衣再沒有和宮尚角相向而坐,而是坐在了他的身畔,“若我以后想要公子日日為我束發(fā),公子可答應?”
宮尚角淡淡地側(cè)頭看了她一眼,臉上沒有什么情緒,不悲不喜,再次強調(diào)一遍:“叫我的名字?!?/p>
這實在是一種頑固的執(zhí)拗,鄭南衣忽然起了玩心,不再順著他,“若是我不想叫呢?”
宮尚角不說話了,似乎有些不高興,沉默地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飯。
于是鄭南衣也不再開口,一時間偌大的房間里,只剩下碗筷相撞的清脆聲。
漸漸的,宮尚角的眼神越發(fā)陰沉,他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,誰叫鄭南衣一點兒也不給他臺階下。
身畔人的情緒變化盡在掌握之中,鄭南衣勾唇淺笑,她什么都懂,就是不說。
雖然她說過,宮尚角不會表達的情緒她可以替他說,但那是對外。
如今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,如果宮尚角還是一直不主動,只讓她開口的話,那以后的日子未免也太無趣沉悶了些。
看起來,她的御夫之路,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