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遠徵有些發(fā)愣,他沒想過會聽到哥哥說這些,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兩人就這樣沉默著,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無措間,他的眼神掃到床頭掛著的那盞月燈,忽然就心緒鎮(zhèn)定下來。
他看向?qū)m尚角,認真道:“哥,是我不好,是我不該擅自動你的東西?!?/p>
“朗弟弟的燈,你好好收著,改天,我再給你做個新的...”
這話更讓宮尚角覺得心痛又羞愧,弟弟如此懂事,為他著想,可他昨晚,卻傷害了他...
“走,去吃早飯吧?!彼⑽⑦煅?,拉著弟弟的胳膊往正殿走,他想,今天應當好好陪弟弟吃一餐飯。
宮遠徵從沒見過這樣的宮尚角,明明和往日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同,但就是讓他覺得好生奇怪。
直到早飯吃完,他都沒看出到到底是哪里不對勁。
“喝茶...”宮尚角倒了一杯茶遞給弟弟,就靜靜地坐在那兒,看著宮遠徵。
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發(fā)毛,宮遠徵低下頭,疑惑道:“哥,你今天怎么了?”
回過神,宮尚角輕輕搖頭,“沒什么?!?/p>
他并不善于表達,只是轉(zhuǎn)移了話題,“那盞燈籠,不是被你修補過了,怎么會,又變回了原樣?”
他仔細看過了,和之前的燈籠一模一樣,這是不可能做到的。
那上面的每一根竹條,每一片紙,每一點污漬和痕跡,他都曾在深夜時摩挲過無數(shù)次。
他清楚,一個已經(jīng)被修補過的燈籠,絕不可能再恢復原樣。
“這個...”宮遠徵有些猶豫,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奚無的存在,但問這話的人是哥哥,他并不想對哥哥有所隱瞞和欺騙。
“我新認識了一個朋友,是她幫我將燈籠復原的。”
宮尚角眼神微凜,“什么朋友?”
宮遠徵從未出過宮門,能認識的朋友也只有宮門之內(nèi)的人,但宮門之內(nèi),沒有生人。
對弟弟來說,能認識的新朋友,只可能來自后山。但后山之人是絕不可能踏入前山的。
一看宮尚角的表情,宮遠徵就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了,連忙解釋:“哥,不是壞人,哎呀...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。”
直接跟哥哥說他認識了一個出云重蓮化身而成的神女,哥哥一定會覺得他得了癔癥把他送去醫(yī)館的。
“這樣,我下次把她帶來介紹給你認識,到時候我再跟你解釋她的來歷?!彼X得得讓奚無親自在場,給他哥哥表演一下化形成蓮花的法術,哥哥才會相信他說的話。
說起這個,宮遠徵從隨身的瓶子里倒出奚無昨晚給他的蓮花瓣,“哥,你把這個吃了。”
“這是什么?”宮尚角接過,雖然在疑問,但已經(jīng)將花瓣送進口中。
花瓣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滲進肺腑,頓時有些驚異,“這是?”
“這個可以消除你身上半月之蠅的副作用,”宮遠徵解釋,“這也是我偶然所得,哥,你先吃了,看看會不會有效果?!?/p>
宮尚角更加驚奇,再過三天就是半月之蠅副作用發(fā)作的日子,有用與否到時便知,看弟弟一副讓他不要多問的表情,他便吞下了到嘴邊的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