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經(jīng)很暗了,走廊上的燈光昏黃閃爍,給原本就令人不安的環(huán)境更添了一層詭異的濾鏡。
“是不是你弄碎了我的雞蛋!”曾如國憤怒地揪著凌久時的衣領(lǐng)。
揚起的手掌即將落下的時候,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攔住了他,“想要打人,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...”
阮瀾燭眸色晦暗,手勁兒也大得嚇人。曾如國費力地把手抽回來,不敢再造次,端著盆子灰溜溜地跑走了。
爻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,問:“他的蛋碎了?”
“好好說話。”凌久時不贊同地皺眉。
爻立刻噤聲,瞥了一眼阮瀾燭,在凌久時看不見的角度朝他做了一個鬼臉。
“曾如國剛剛說有人打碎了他的雞蛋,”凌久時有些疑惑,“但是我一直守在門口,沒見到有人進去啊?”
“說不定不是人呢?!必承α艘宦?,忽然想起什么,聲音變得懊惱,“早知道有笨蛋會打碎自己的雞蛋,我就不拿我的做實驗了?!?/p>
她似乎有點太心急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凌久時問,他有些緊張地握住爻的肩膀,“你們倆剛剛趁我不在做什么了?”
“什么叫我們倆?”阮瀾燭道。
他又沒參與,都是爻在做好不好,而且他還貢獻出了自己的雞蛋。
“回去說吧?!弊呃壬喜⒉皇莻€適合說話的地方,誰也不知道哪一扇門背后有人正在偷聽。
兩人一人一邊牽著爻往回走,爻嘗試反抗,但這兩個成年人類跟比賽似的,非要都牽著她。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三胞胎神出鬼沒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,中間的那一個朝著凌久時問。
還不待凌久時回答,左邊的那個就接著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?”右邊那個也緊接著說了同樣的話。
氣氛瞬間安靜下來,凌久時看了看阮瀾燭,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阮瀾燭蹲下來,正要開口,忽聽身旁的爻道:“你是小一,你是小土,你是小十。”
爻依次叫出她們的名字,她和三胞胎差不多高,往前走了一步,突然伸手摸了摸小土的臉,“我認出你們了,有什么獎勵嗎?比如,告訴我門在哪里,或者,告訴我鑰匙在哪里?”
小土眨了眨眼,“我們獎勵你可以陪我們玩一會兒...”
“丟手絹嗎?還是踢皮球?”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,“或者,老鷹抓小雞。”
“這么晚了,還在外面干什么?”男人陰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。
一瞬間只覺得汗毛倒豎,爻下意識地朝凌久時身邊縮了縮,不再說話了。
三胞胎看爸爸來了,一言不發(fā)地排好隊,跟著爸爸離開。
直到他們走遠了,爻才長處一口氣,“總算走了,這個家伙怎么神出鬼沒的。”
安撫性地摸了摸爻的腦袋,凌久時帶她回了房間,才問:“你為什么這么害怕那個男巫?”
爻想反駁,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好在阮瀾燭懂她,“不是她怕,而是她的身份怕。女巫和男巫是敵對陣營,爻是幼年女巫,對上一個成年男巫是沒有勝算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