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一榭是個沉默寡言但是靠得住的人,知道阮瀾燭不方便多說,點點頭沒有再追問。
只是提醒道:“那你提醒她收斂一點,不要被其他人看見?!?/p>
這棟樓里,除了他之外,其他人在見到那樣的場景還能保持理智的,應(yīng)該不多。
更別提,還有一個遇事就鬼哭狼嚎的程千里。
“她就是故意逗你的?!比顬憼T難得露出一點苦笑,“你放心,她有分寸。”
爻必然是看準(zhǔn)了程一榭不會亂說什么,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出現(xiàn)。
阮瀾燭不信她登入現(xiàn)實時不可以控制自己出現(xiàn)的坐標(biāo)和方式,這只不過是她的一點惡趣味罷了。
“好吧?!背桃婚扛杏X到阮瀾燭的無可奈何,點點頭走遠了。
至于爻到底是誰,為什么會用這樣詭異的方式出現(xiàn),他其實不太在乎。
只要不給他弟弟造成麻煩帶來傷害,就可以了。
爻不來找他,但是他有話要跟爻說,所以阮瀾燭只好認(rèn)命地敲了敲凌久時的房間。
“進來,”爻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,緊接著跟了一句,“如果進來的時候能帶著冰可樂和切好的西瓜來就更好了?!?/p>
剛準(zhǔn)備推門進去的阮瀾燭:“....”轉(zhuǎn)身下樓往廚房去。
“大小姐,你要的冰可樂和冰西瓜來了,我可以進來了嗎?”阮瀾燭端著餐盤在門外詢問。
樓下,程千里跟見了鬼似的瘋狂搖晃陳非的胳膊,“我靠我靠我靠,我是見鬼了嗎?阮哥竟然,阮哥竟然...”
拜托,那可是阮瀾燭,黑曜石的老大!
連他哥那么恐怖的人都可以被阮瀾燭使喚去做早飯,竟然還有人可以使喚阮瀾燭做事?
果然,只要活得夠久,總能見鬼的。
程千里差點激動地暈厥過去,陳非嫌棄地把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,喊了一聲,“程一榭...把你弟帶走。”
程一榭一臉別在這里丟人的表情把程千里拽走了。
而樓上的阮瀾燭在得到肯定的回復(fù)之后就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哥哥對我真好,我最喜歡哥哥啦!”爻蹦蹦跳跳地過來接走了他手里的托盤。
用叉子戳了一塊西瓜優(yōu)雅地喂進嘴里,結(jié)果一口爆汁,汁水濺到了對面阮瀾燭的白色襯衫上。
閻王殿的大門在爻眼前閃了兩下,又消失了。
乖巧地不再說賤話,爻問:“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嗎?”
“男巫認(rèn)識你,而且,他似乎見過成年后的你?!?/p>
阮瀾燭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,他只是盡職盡責(zé)地做一個傳話筒。
男巫在消散前托他給爻帶兩句話,“他讓我告訴你,他很高興再次見到你,祝你在這個世界,過得開心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爻咕嘟咽了一口冰可樂,滿臉懵懂地眨了眨眼,好小眾的中國話,她一句也沒聽懂。
“你真的沒聽懂?”阮瀾燭眼中充滿了質(zhì)疑,爻剛剛的話他連個標(biāo)點符號都不信。
爻癟了癟嘴,“哥哥,我是乖孩子,從不撒謊的。你竟然懷疑我,我會難過的?!?/p>
說哭就哭,而且真的還有淚珠往下掉。
阮瀾燭不為所動,“需要我提醒你,你現(xiàn)在借用的,是一具成年女性的身體嗎?”
跟在門里不一樣,爻現(xiàn)在不是小孩子的形象了,他對成年女性,鮮少有憐香惜玉情結(jié)。
“哦,”爻不演了,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一秒變得嚴(yán)肅正經(jīng)。
演技仿若渾然天成。
還不忘糾正道:“是尸體,不是身體。是使用,不是借用?!?/p>
這重要嗎?阮瀾燭滿臉問號。
他又問了一遍,“你真的不認(rèn)識那個男巫?”
“不認(rèn)識,”爻認(rèn)真地?fù)u頭,“騙你是小狗?!?/p>
她是真的不認(rèn)識他,她也沒有義務(wù)將自己經(jīng)歷的詭異事件告訴阮瀾燭。
至于什么成年之后的她,爻就更加一頭霧水了。
從有記憶時起她就是一個人類幼崽的形態(tài),這么多年從來沒變過,她也從來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長大。
“好吧?!比顬憼T不再逼問什么。
繼續(xù)待在這里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,不如回去睡覺。
不對...他垂眸看向胸前一點淡紅色的印記,造了什么孽到底...
【阮瀾燭會自己洗衣服嗎?感覺他每次出場不是西裝就是西裝的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