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澤帶著人在我的院子里種葡萄的時候,檢蔬司那邊發(fā)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。
有消息傳來,范閑派鑒查院一處的人查封了檢蔬司,檢蔬司的戴公公急匆匆趕來,當眾給了范閑三千兩銀票行賄。
倒也不是當眾,是裝在信封里給的,不過范閑當眾拆開了,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銀票的數(shù)目就是三千兩。
“現(xiàn)場都有些什么人在?”李承澤放下手里的書本,頗感興趣地詢問謝必安具體情況。
謝必安也不是很懂范閑到底想干什么,只是如實道:“太子殿下也在?!?/p>
我一聽就樂了,范閑的辦事效率也不低嘛,這就開始對太子動手了?
看我在笑,院子里兩個大男人直勾勾地盯著我,顯然是想問我在笑什么。
我也不藏著掖著,有好消息當然要兄弟們一起分享,當即一拍李承澤的胳膊,“唉,你倆是不是笨,范閑這是要整頓官場了!”
這倆人畢竟還是太年輕了,沒見識過零零后整頓職場,對范閑這種做法當然不理解。
但我不一樣,當即把這其中的思路給這倆二貨捋了一遍。
究其核心,范閑只是想要把這件事情鬧大,鬧得越大越好,最好鬧到陛下面前。
“范閑想查貪腐,但只靠他自己寸步難行,把事情鬧大,鬧到御前,有了陛下的指示,他想干什么都會容易很多?!?/p>
董事長都下批示文件了,范閑就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,這事情進行起來,也就順利很多。
看透了范閑的謀劃,我當然不能就這樣任他行事,還要加一把柴,讓這火燒得更旺一些。
“殿下,拿來吧?”我毫不客氣的朝李承澤伸手。
李承澤還有些疑惑,問我,“要什么?”
“你手底下的人,丟兩個無關緊要的,給范閑查一查?!?/p>
“為什么?!崩畛袧绅堄信d趣的望著我,揪下桌上一顆葡萄喂進嘴里。
晶瑩的葡萄汁粘在他嘴唇上,看著格外誘人。
我也揪了兩顆塞進嘴里,確實酸甜可口,一邊嚼一邊含混道:“范閑要查貪,具體名單還不是鑒查院說了算。但他只查太子不行,會被別人詬病扣上黨爭的帽子。”
但若是他連著李承澤的人一起查,就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。
世人都知道,范閑和二皇子之間有仇怨,可他主持查貪腐,查出來的卻大多都是太子門下,這能說明什么?
這只能說明太子門下貪官是真的多。
人家范閑和李承澤有仇,都沒從他手底下查出幾個貪官污吏來,這更說明李承澤行得正做得端。
我沒有過多解釋,但李承澤顯然已經(jīng)明白了我的意思,他勾唇笑了笑,只是說:“可是陛下不會信?!?/p>
我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不是沖老二,是沖那狗皇帝。
慶帝已經(jīng)將自己獻祭成為封建皇權的奴隸了,對自己的兒子滿是算計毫無親情可言,就算李承澤什么都不做,慶帝也不會相信他。
所以,“不信就不信吧,別為了不值得的人為難自己?!?/p>
大家都是自己人,我說點大逆不道的話,應該沒關系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