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不一定能從這件事情里得到什么好處,但李承澤肯定會被惡心得夠嗆,處理不好還會因此獲罪。
但是不對啊,現(xiàn)在是晚上,李承乾就算要殺了金小滿偽裝成自殺栽贓陷害,怎么著也要得到后半夜,天快亮的時候再把尸體掛上去吧。
尸體的第一目擊者應(yīng)該是早上路過的百姓啊,怎么李承澤現(xiàn)在就知道了?
“阿靖果然聰慧無比,”李承澤笑著,給我倒了杯水喝,“太子這一招雖然損人不利己,但至少損人了?!?/p>
“你們最近掘太子祖墳了?他怎么這么氣急敗壞?!边@手段多少有些不符合太子一貫高高掛起的風(fēng)格。
“唔!李承澤你干什么!”我話剛說完李承澤就敲了我腦袋一下,我一氣直呼了他的名字。
但沒人關(guān)注這個,我只看見三張臉用同一個表情看著我。
“我沒有挖自家祖墳的癖好?!崩畛袧捎媚菑埰恋貌幌裨挼哪槍ξ冶硎緹o語。
我反應(yīng)過來,呵呵笑了兩聲掩飾尷尬,繼續(xù)問:“所以太子到底為什么忽然唱這么一出?!?/p>
“嗯,這你得問太子?!?/p>
“廢話,我要能去問太子還能坐在這兒問你?”我聽得氣不打一處來,這家伙,最近越來越氣人了。
“這事跟他沒關(guān)系,舒老板恐怕問錯人了?!?/p>
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,我抬頭一看,就見范閑翹著二郎腿坐在房檐上,應(yīng)該是剛來。
在家養(yǎng)傷養(yǎng)得我都不認(rèn)識外面的世界了,范閑為什么會在這里。
他跟老二已經(jīng)是可以把酒言歡的關(guān)系了嗎?不至于吧?
“我找到金姑娘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范閑緊緊攥著拳頭,顯然心里憋著一股氣,“太子既然要鬧,干脆把事情鬧大些?!?/p>
“這樣才有意思,是不是?”范閑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,不知道是在笑這個封建愚昧的時代,還是在笑他自己。
其實挺沒意思的,人活著,本來就是一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。
小時候以為長大了能改變世界,長大了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時無刻不在被世界改變。
尖銳的石頭被磨平棱角,散入人群中泯然眾人。
別人如何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我就是這樣一塊石頭。
我只是個普通人,僅此而已。
“小范大人覺得有意思,那便是有意思吧?!?/p>
他們要斗,那就讓他們?nèi)ザ?,我能做的已?jīng)做了,盡管沒起到什么作用。
“阿靖?!崩畛袧珊鋈唤形?,我問他干什么,他又只是看著我不說話了。
“回去休息吧,這件事情我會處理。”過了很久,李承澤才緩緩道。
“無救會留在這里保護(hù)那些姑娘的安全,接下來的事情,你不要再摻和了?!?/p>
范閑卻好像不太愿意讓我置身事外,他阻攔道:“這些姑娘畢竟是舒老板要救的,她總得負(fù)責(zé)到底吧?!?/p>
我看著范閑,一時間摸不準(zhǔn)他想干什么。
但想用這樣的事情綁住我,實在是太高看我了。
“小范大人覺得這些姑娘在我這里過得不好看不下去的話,盡可以把她們帶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