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駕比想象的回來的要快很多。密信上說隊伍要明天上午才能到,實際上當天夜里便回到了京都。
昏迷的慶帝被秘密送回宮,后宮眾人全被禁足,消息一時間沒有傳過來,我會知道,是因為李承澤大半夜翻窗進來站在了我床頭。
而我因為焦慮失眠,正躺在床上玩消消樂…
有一種小時候半夜不睡覺玩兒手機被家長抓包的心虛感。
意識到眼前站的人是誰時,我愣了兩秒,丟下手機跳下床,抱住了他。
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,懸著的心才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“還順利吧?”
雖然人已經(jīng)全須全尾地站在我眼前,但我還是想問這一句廢話。
李承澤把我按在他肩頭,聲音有些沙啞,聽起來很疲憊,“出了些岔子,不過還算順利?!?/p>
慶帝受傷昏迷,太子又作為兇手被羈押,他必然要挑起大梁出面穩(wěn)定局勢,想必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。
“怎么了?”我拍拍他的背,讓他松手,想去給他倒杯水。
李承澤的下巴抵在我頭頂,緊緊地把我抱住,一點要松手的意思都沒有。
“阿靖,別動,讓我抱一會兒?!?/p>
我不再動,安靜地讓他抱了一會兒。
也許是緩過來了,李承澤將我稍微松開了一些,一只手伸向身后,握住了我環(huán)在他腰上的手。
“陛下,就是那個一直隱藏在宮里的大宗師。”李承澤語氣低沉,說著讓我無比震驚的話。
什么玩意兒?大宗師?
這天上地下加起來一共就四個的大宗師,慶帝竟然是那四分之一。
我一下子想到了這次刺殺行動到底有多兇險。
就算對這里的武功品階劃分再不了解,我也聽說過一句話,大宗師之下,皆是螻蟻。
聽起來有點中二,但一點也不夸張。
縱然李承澤已經(jīng)九品,再加上那些殺手,想要殺死一個大宗師也遠遠不夠。
更何況,李承澤壓根不能動手。
我們手底下的所有殺手加起來,恐怕連大宗師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我很難想象這一戰(zhàn)贏的到底有多艱難,但無論心中有多么好奇,此時此刻我都不想去追問。
我只關(guān)心后面李承澤打算怎么辦。
“陛下還能醒過來嗎?”
如果計劃一切順利,慶帝會死在懸空廟。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,他是大宗師。
能把一位大宗師拼到傷重昏迷,已經(jīng)是很不容易的事情。
原本是一石二鳥之計,殺死慶帝嫁禍給太子和李云睿,這樣幾位皇子里,就只有老二和老三有資格繼承皇位。
老三那個鐵憨憨自然是沒有競爭的資格,皇位毫無疑問,會落在李承澤頭上。
如果說從前的李承澤爭一個皇位,是為了向慶帝證明自己,為了告訴慶帝他也可以贏,不是可以被隨便丟棄的棋子。
那拿到皇位的李承澤,只會對這個位置不屑一顧。
但現(xiàn)在事情還沒有發(fā)展到那一步,還遠不到李承澤欽點范閑為帝師,禪讓皇位給老三的戲碼上演。
“他已經(jīng)死了?!?/p>
我愣了愣,反應過來傳回來的是假消息,但隨即覺得不對,“一開始沒說要傳假消息回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