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帝大怒,下令將太子庭杖五十禁足三月。
李承澤一聲不吭地受了刑,轉眼就去了城東小院養(yǎng)傷,一副不打算再回王府的態(tài)度。
太子妃在王府獨守空房三月,吃穿用度雖然不愁,自己的丈夫卻是未見一面。
太子門客都想勸一勸自家殿下不要同陛下如此對著干,真把陛下惹怒了,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?
只可惜太子被禁足,這些人一個也見不到太子的面。
唯一能見到的,只有謝必安。
無奈地抱著一堆折子書信進了院子,謝必安甚至都不拿給李承澤看一眼,統(tǒng)統(tǒng)丟進了火盆燒了個干凈。
院子里疏于打理,生了些雜草,他燒完信就蹲在地上一根根去拔。
李承澤行動不便,讓謝必安給他搬了軟榻,他就趴在院子里曬太陽。
手里的梨捏了小半個時辰,都捂熱了,也沒見咬一口,最后還被丟出去砸謝必安了。
謝必安頭也不抬地將梨接住,拿起來咬了一口,眉頭頓時皺緊了,真是又酸又澀。
李承澤一看他的表情就笑了,“阿靖不在,郭掌柜近日做事越發(fā)不用心了?!?/p>
謝必安默默地將嘴里的梨吐出來,連著手里的一同扔掉。
舒靖對郭掌柜有救命之恩,從前自然什么好東西都緊著端王府和小院,如今,郭掌柜不往送來的水果里投毒已經(jīng)是給舒靖面子了。
“屬下去敲打一番。”謝必安還是護著李承澤的。
但李承澤沒讓,“不必了。”
有人還惦記著舒靖,為了舒靖與皇權對著干,盡管只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這樣挺好,能讓李承澤覺得舒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,只是他們見不到面,僅此而已。
“承平的皇子妃選得如何了?”
太子被禁足,二皇子的選妃宴卻照常舉辦。
宜貴嬪,現(xiàn)在是宜妃,精挑細選的兒媳婦已經(jīng)成了太子妃,也不知道這一次選了誰家姑娘。
“宮里的消息還沒傳出來?!?/p>
謝必安拔干凈雜草,將擺在李承澤面前的瓜果都拿走換了一批,這才走到臺階邊坐下。
兩個人安靜地待在院子里,誰也不說話。
舒靖去世以后,這是這間小院最常出現(xiàn)的場景。
也不知過去了多久,不速之客不請自來。
“殿下的傷可好些了?”范閑非常有分寸地翻了墻進了后院,只是站在院門外,沒有踏進一步。
李承澤都懶得回頭看他,淡淡地答:“死不了?!?/p>
行刑的太監(jiān)沒下重手,躺兩天就行了。
清風拂過,吹起李承澤凌亂的頭發(fā),他也懶得管,閉上眼睛躺在榻上,仿佛范閑根本不存在。
“殿下,聊聊?”
“殿下,別這么冷漠?!?/p>
范閑在門檻上坐下,隨手將袖中不知什么東西朝著李承澤砸了過去。
李承澤看也不看,揮袖擋開,煩道:“有話就說?!?/p>
“三大坊已經(jīng)把東西做好送來了。隨時可以行動?!?/p>
慶帝讓他做孤臣,他不高興。所以他準備和李承澤聯(lián)手一起弄死他,然后逍遙自在的去過自己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