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云韻后面走下樓的,還有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少女,約莫十二三歲,一身黑衣表情嚴肅,看著一點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。
“阿貍,還不來拜見公子!”云韻回頭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小姑娘,呵斥道。
郁晚搖頭示意不必,“明家不復(fù)存在,也沒有什么小公子了?!?/p>
就連郁家也不存在了。
遭遇兩次滅門,又亡了國,哪里還有什么小公子。
云韻臉色一僵,愣在原地沒有說話。
她身后那個被叫阿貍的女孩發(fā)出一聲冷笑,“我早說過他不是你要找的人?!?/p>
人是那個人,但不是那個能完成她期望的人。
郁晚揉了揉脹痛的眉心,溫聲道:“故人若要敘舊,郁晚愿意奉陪。若是旁的事,就算了?!?/p>
云韻回過神來,嘆了口氣,她將自己發(fā)際間的那根銀簪拔下來,遞給了郁晚。
“小公子說的不錯,明家不復(fù)存在,就連北闕和西楚都已經(jīng)亡國,是奴婢放不下心中執(zhí)念?!?/p>
小公子還活著已經(jīng)是天大的好事,云韻又怎么舍得把那些壓力施加在他身上呢?
幼時的小公子被冠以明家下一代家主的名號,整日練功習文一樣也不落下,休息的時間少的可憐。
如今,小公子不必再背負著家族責任而活,她應(yīng)該高興才對。
“公子的朋友被灼墨和清歌二位公子救走,如今在城外三里處的奚若寺落腳,柳月公子和墨塵公子也在?!?/p>
云韻來柴桑城也有了十來天,當然也注意到了這間酒肆的不同,在發(fā)現(xiàn)郁晚和這間酒肆的老板似乎關(guān)系不錯之后,她一直留意著這里。
“也就是說,剛剛那場幻境中的事情,都是真的。”郁晚收起銀簪,問。
“不敢欺瞞公子半分。”云韻垂眸,語氣恭敬。
“多謝告知。”
阿貍說的不錯,他的確不該再回到這里,一開始就不該來。
本來他在第一次離開之后就該察覺不對,也不知怎的迷糊了,竟然又糊里糊涂回來了。
云韻既然給他制造了一場幻境,便是不想這么快與他相認。結(jié)果沒想到他真的去而復(fù)返。
倉促之間來不及準備第二場幻境,阿貍又按耐不住出言譏諷,云韻只能現(xiàn)身。
“公子接下來有什么打算?”
“顧宴兩家事了之后,游歷四方尋找突破機緣?!?/p>
“公子剛剛所言那件東西,所以公子知道那東西的下落?”云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郁晚知道,但他不會說,“當年明家獲罪,全因一手出神入化的術(shù)法引來皇家忌憚?!?/p>
“明家已經(jīng)不存在了,就讓那東西和明家一起,塵歸塵土歸土吧?!?/p>
這答案也在云韻意料之中。
明庭是明家唯一的后人,那件東西是明家的傳家寶,當然只有明庭有資格決定它的去處。
“一切聽憑公子吩咐。”
郁晚擺手,“我已經(jīng)不是你的公子了。既然無舊可敘,便就此別過吧。”
“奴婢既然已尋得公子,此生便無憾矣。這副殘軀已經(jīng)命不久矣,唯有一不情之請,阿貍還小,只求公子照拂一二?!?/p>
【主線劇情是百里東君那邊,本文可能涉及的不多,寫點主線之外的江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