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還是我們好好聊聊吧。”
葉鼎之能屈能伸,示意郁晚可以接著說下去。
郁晚嘴角的笑意越發(fā)擴散,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。
“作為朋友,我可以告訴你的是,如果你修煉了虛念功,去喚醒宗主出關(guān)。很大概率會被他反過來吸食功力增強自己?!?/p>
這是無相使一直隱瞞著的陰謀,郁晚是從師父那里知曉的。
郁晚一點都不渴望北闕復(fù)興,他想要的,是天外天和平安寧,宗民們安居樂業(yè)。
“所以你告訴我這些,是想讓我?guī)湍闶裁疵δ???/p>
郁晚說,朋友之間的幫忙是相互的。
所以作為朋友,葉鼎之要幫的是郁晚,而不是天外天宗主。
“你只需要幫我喚醒宗主,在他的吞噬中活下來,剩下的,便是我自己的事了?!?/p>
他的家務(wù)事還是不要牽扯別人為好。
葉鼎之笑了一下,“你剛剛還說我們是朋友,現(xiàn)在我又變成外人了?”
“而且你剛剛要告訴我的秘密,不是這個吧。”
郁晚聳了聳肩,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。
“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這么聰明,害得我還要想各種說辭糊弄你。”
“你也可以選擇說實話,”葉鼎之忽然對郁晚的秘密感興趣起來,“我還挺想知道你藏著什么秘密的。”
從認(rèn)識郁晚開始,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便是神秘而又強大。
江湖上都以為他是鄔家唯一的傳人,可他卻知道,郁晚這層面紗之后,還隱藏著一個天外天宗徒的身份。
至于這層身份之下,是否還有別的面具,有待探索。
“那你會為我保密嗎?”
“這種事情只靠嘴說也并不可靠吧?!比~鼎之聳肩。
“你允諾那姑娘半年后去接她,不也是只靠嘴說了說嗎?”郁晚揶揄他。
葉鼎之神色一僵,沒什么話說了,承諾道:“我會為你保密的,前提是你沒有騙我?!?/p>
“當(dāng)然?!?/p>
郁晚微微笑著,“其實我不是鄔家的遺孤。我手上的天魔琴曲和幽篁琴,是當(dāng)年天外天殺了鄔家滿門搶來的?!?/p>
葉鼎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,“這件事情你好像不用告訴我?!?/p>
他總覺得,郁晚要說的秘密,不是這個。
郁晚故作憂傷地嘆了口氣,“葉鼎之,人太愛刨根問底,實在不是什么好事?!?/p>
“事關(guān)我的性命,我總得問清楚些吧。”葉鼎之抱著劍,并不將郁晚的調(diào)侃放在心上。
“好吧。”郁晚十分滿意魚兒上鉤,將最后的餌料全都拋灑出去,
“我姓明,在改名叫郁晚之前,我叫明庭?!庇敉硎諗科鹱旖堑男σ猓凵駶u漸變得冷淡,“或許你不太熟悉這個名字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葉鼎之便打斷了他,“不,我聽過這個名字?!?/p>
他臉上是散不開的驚訝,還有一些理解與找到同類的興奮。
北闕明家,二十年前的聲名可比鄔家要盛大太多了。
天下詭道,盡歸于明。
只可惜,也盡亡于明。
不,沒有亡。
明家百年來最耀眼的天才還活著,那些詭道秘術(shù)就不可能消亡。
這才是郁晚藏著的最大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