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回天外天嗎?”葉鼎之看郁晚不像是立刻要帶他回去的樣子。
郁晚坐在窗邊,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衣衫上,泛起絲絲銀芒。
他攏了攏額間的碎發(fā),“不回去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你很想去?”郁晚微微一笑。
葉鼎之挪開目光,“不是很想。”
那不就是了。
“你的劍不在那方外之地,我答應了你要幫你在半年之內突破天境,又不許你練魔功,自然要換些其他的法子?!?/p>
“你再不回去,不怕宗門責難?”葉鼎之有些擔憂。
那些人看著不像是好相與之輩,郁晚畢竟年紀尚輕,縱然天賦異稟,在宗門內地位應該也不會太高。
宗門交代的任務他總是不盡心完成,怕是要挨罰的。
郁晚勾唇,眼睛里蕩漾起幾分柔情,“你在關心我嗎?鼎之...”
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,葉鼎之抖了抖,后背直冒冷氣,“你能換回男裝嗎?”
“怎么,我這樣不好看嗎?”郁晚側過頭,只留給葉鼎之一個側影,“放心吧,我好歹是天外天的右護法,大不了不干了也行?!?/p>
葉鼎之聽得出來,郁晚對天外天的感情很深厚,不是說舍棄就可以舍棄的。
“我的故事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,不如也講講自己的故事吧?”
葉鼎之也走到窗邊坐下。
桌上放著一壺酒,本地很普通的燒酒,肯定比不上百里東君的手藝,所以他們嘗了一口之后便沒有再動。
郁晚柔媚地瞥了他一眼,忽然捏著嗓子嬌滴滴道:“孤男寡女,你離我這么近,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?”
葉鼎之只覺得額頭青筋暴起,好想動手。
但是好像打不過。
“這么不禁逗,”郁晚呵呵笑著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,“我這個人不喜歡講故事,也不愛聽故事?!?/p>
故事之所以是故事,因為已經過去了。
已經過去的事情,就不要再提起了。
向前看,擺在眼前的事情可比那些老套的老掉牙的故事要精彩多了。
“傳聞李長生帶著東君離開了天啟,但即便沒有他在,憑借我們兩個,想帶走你的心上人,也是難上加難。”
“所以,得替你下些猛藥了?!?/p>
郁晚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,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葉鼎之,接下來的一切,聽我安排,能做到嗎?”
葉鼎之不知道,他問:“你打算怎么做?!?/p>
郁晚取出幽篁琴,忽得撫起琴來。
是那首葉鼎之聽了一路的哀樂。
但似乎,又有哪里不同。
“我沒有你師父那樣高深的劍術,所幸在樂之一道上還有些造詣?!?/p>
“我的劍道你已經見過了,昨日我將其融入魔仙劍法中與煙凌霞對戰(zhàn),后六劍,你可看清楚了?”
葉鼎之點頭,“一分不落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閉上眼睛,握住你的劍,擋住我的攻擊,讓我試一試你現(xiàn)在的劍術?!?/p>
雨生魔一路南下,教了葉鼎之十三劍,讓葉鼎之的劍術有了質的提升。
郁晚需要知道他如今走到了哪一步,才能為他鋪墊接下來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