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宮收到越秦公子傳書,西焉局勢不容樂觀,西焉王君重病,如今主事的是好戰(zhàn)派,戰(zhàn)事隨時可能再起,還請諸位愛卿,早做準備為好?!?/p>
幾位將軍一聽,同時面露憤慨。
“當時是西焉主動求和,如今還未過一年便要撕毀盟約,這越秦公子歸國后也沒出什么力,枉我大炎以禮相待?!?/p>
將軍們罵得無比憤怒。
這世上沒幾個人會喜歡戰(zhàn)爭這種的東西,他們的府中都還有西焉送來和親的美人。
和平的日子還沒過上多久,就又要打仗,他們生氣也很正常。
只是很可惜,和平這種東西,凌瑯華不喜歡。
她喜歡打仗,起初只是喜歡領(lǐng)兵作戰(zhàn),后來不上戰(zhàn)場也沒關(guān)系。
打仗,死人,死的人越多她越高興。
事實上,凌瑯華根本沒有收到越秦的傳書。
相反,她倒是給越秦寄了一封親筆信。
言子顧公主在后宮中受盡委屈,前些日子更是因為觸怒陛下被關(guān)押入獄。
隨信寄出的,還有一把從子顧公主手中奪來的匕首,凌瑯華騙越秦說這是子顧給她的信物。
無論眼下西焉是哪一派掌權(quán),她都很樂意再度挑起這場戰(zhàn)爭。
如果越秦為了所謂的和平不向大炎出兵,那他下一次收到的,就不會只是一封信那么簡單。
或許,是子顧的尸體,又或者,是一條斷臂。
而這些,凌瑯華都在信中以隱晦的語言警告過。
在朝臣面前一番搬弄是非,弄得整個大炎的局勢都緊張起來之后,凌瑯華終于去了關(guān)押慕容璟和的地牢。
慕容璟和被關(guān)進來大半天,始終坐在墻角一言不發(fā)。
看守的侍衛(wèi)是凌瑯華的心腹,見他保持沉默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。
這個人,是他們主人極為重視的敵人。
兩雙眼睛片刻也不敢從慕容璟和身上挪開,直到凌瑯華的身影從樓梯上走下來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,我有話和他說?!?/p>
這里是專門為了關(guān)押慕容璟和而騰出的牢房,周圍沒有關(guān)押其他犯人,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聽見他們的對話。
“瑯華,你來了?!?/p>
慕容璟和抬起頭,身上的華服玉冠早就在入獄前搜身時就被脫去,此刻只有一件貼身的里衣還穿在身上。
也是白色,乍一看倒像和凌瑯華身上的是一對。
一個染血,一個沾灰,都很狼狽。
凌瑯華去見朝臣們時根本沒有換衣服,滿身的血更有沖擊力。
雖然不知道具體發(fā)生何事,但大臣們一見到她身上的血跡,就已經(jīng)對她的話信了三分。
丞相被帶去延明殿面圣,慕容炎應(yīng)該又昏睡過去。
周圍都是監(jiān)視,想必劉忠也不敢多言。
就算劉忠將事情的真相傳了出去,凌瑯華也不在乎。
“對,我來了?!?/p>
凌瑯華打開牢房,走過去,在慕容璟和面前蹲下。
還未開口,對面的人已經(jīng)發(fā)了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厲聲質(zhì)問:“你到底還要怎么胡鬧下去!”
一直以來,慕容璟和都一廂情愿地以為只要順著她的心意,總有一天她的怨恨會消弭,從前那個瀟灑肆意的瑯華郡主還會回來。
如今,瑯華郡主回來了,卻是從地府回來的。
“阿兄...”凌瑯華沒有掙扎,面色平靜地任由窒息的感覺慢慢充斥整個胸腔。
整張臉因為缺氧漸漸變紅。
如果慕容璟和有這個魄力殺了她,事情就不會發(fā)展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了。
果然,慕容璟和最終還是松開了她,將她推倒在地。
“不管我鬧到那一步,你始終下不去手殺我?!?/p>
“這是我們最可悲的地方?!?/p>
她曾經(jīng)無比期待,有一個人能殺了她,送她下地府,這樣她就不用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這人間活著。
只可惜終究是一場空。
她只能這樣,在這人間痛苦地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