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滿身血污的年輕人走出來,渾身包裹著陳舊的披風,長長的頭發(fā)擋著臉,只露出一只紅色的妖異眼睛。
似乎很是畏懼卓翼宸,縮成一團不肯靠近,卻指著他懷中的白狐,笑得有些高興。
“是你!”蜚認出了白狐。
“帶我們去見青耕,”安寧沒什么特殊的情緒,“有人要害她,我們要去救她。”
她和蜚并沒有任何值得言說的特殊交集,只是隱居在某處山林中的小白狐某日一覺醒來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家沒了。
家門前的深潭干涸,綠植枯萎,連她精心養(yǎng)護的一株曼葙花也徹底失去了生機。
一見到那雙小心翼翼又渴望著什么的眼睛,安寧哪里還會不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蜚是殺不死的,他的存在和朱厭一樣,是一個惡毒的詛咒。
人類是天地間最受寵愛的造物,其他萬物,各有各的不幸。
安寧幫不了他,也不至于對他避之不及,他的疫毒于她無用。
他們和平的在同一座山中,生活過一段時間。互不干涉,互不打擾。
除了,安寧每隔幾日,便要耗費力量,挽救那顆曼葙花的生機以外,一切都好。
后來蜚就離開了,她也因為靈力即將暴動現(xiàn)世去找尋那一任的白澤神女幫忙。
作為交換,她會維持原形,留在神女身邊一段時間,替她解決一些棘手的麻煩。
或許青耕是那個能救贖蜚的人,一聽青耕有危險,蜚面露焦急,就示意安寧跟自己來。
蜚舉著一盞油燈,領著幾人走進漆黑的密道里。
“跟上他?!卑矊幾屖疽庾恳礤犯?。
裴思婧說可能還有其他黑衣人在,提議留幾人在外提防,英磊和白玖便沒有跟上。
在一道石門前停下,蜚指了指墻上了壁畫。
按壁畫上面的意思,這里面是青耕神女,如要得見神女,必須要誠心跪拜。
安寧卻不看這些,霸道的靈力破開門上的結界,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。
不明外面的情況,等的人遲遲未到,青耕在靈犀山莊深處的地牢中不斷徘徊,聽到腳步聲,原本露出的欣喜之色在看清來人到底是誰時,一瞬間便凝固在臉上。
“你要等的人來了,云光劍也來了。”安寧看著面色驚恐又憤恨的青耕鳥,語氣淡漠。
卓翼宸不知她為何生氣,輕柔地撫摸她的脊背,想緩解她的情緒。
安寧抬頭看他,嘆了口氣,“小卓子,不會哄小孩不要硬哄,我的毛都被你薅掉一大把了?!?/p>
卓翼宸低頭去看,指間果然有絲縷白色的毛發(fā),“抱歉…失手…”
“小卓大人也有失手的時候,這可不多見。”
趙遠舟的話音未落,安寧已經啐了回去,“就你會說話?!?/p>
“你是誰?”青耕看向安寧,那個人沒告訴她和卓翼宸等人同行的,還有一只狐妖。
安寧與青耕對視,語氣滿是心痛:“你的眼神告訴我,你認為我是妖…”
“跟我重復一遍,天狐不是妖,是祥瑞?!?/p>
青耕的雙眸被一片紫色覆蓋,嘴中跟著呢喃:“天狐不是妖,是祥瑞。”
安寧眨了眨眼,眼中紫色散去,回頭沖文瀟道:“確診了,又是槐樹精干的好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