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瑤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，嚇得眼淚都出來了，想說話，可一張嘴卻連一個(gè)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。

“你…到誰！你…為！…”

蔣琰聽懂了，但沒有回答，她只是用兇狠的眼神死死盯住舒瑤，冷聲質(zhì)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
舒瑤被問懵了，這個(gè)女人剛剛叫出了自己的名字，卻問她是誰？

見舒瑤不開口，蔣琰沒有絲毫心慈手軟，啪地一聲，鞭子在舒瑤肩上，舔出一條猩紅的血痕。

舒瑤尖叫著，幾乎痛暈過去，自從被宋宜春從教坊司贖出之后，她再也沒受過半分皮肉之苦，哪里受得住鞭子抽打。

“我說！我說...”舒瑤哭泣著開口，“我是罪臣舒明之女，舒瑤，抄家后，便入教坊司?！?/p>

“罪臣之女入賤籍，一入教坊司便是官妓，誰敢偷偷贖走官妓！你撒謊！”

蔣琰卻根本不信，說著又是一鞭子抽了下來。

舒瑤被打蒙了，她沒想到自己說了真話還要挨打，哭的更狠了，“你...到底為何...你想要什么？”

“我乃緝影司女官，正在追查一樁懸案，失蹤者曾在教坊司對(duì)你頗為青睞，想為你贖身，可你卻忽然消失。那之后不久，那人也失蹤不見，至今下落不明?！?/p>

舒瑤覺得天大的愿望，“大人明鑒，我在教坊司時(shí)從未與客人有過私下往來，不曾有客人要為我贖身吶！”

“是誰將你贖身藏匿此處，那人正是本官尋覓的兇手！”

“不！不會(huì)！”舒瑤失聲大喊，“不會(huì)是他！”

“是誰！”蔣琰厲聲逼問，“到底是誰為你贖身！”

“是英國公大人！”舒瑤扛不住了，說出了蔣琰想要的答案，“是英國公宋宜春。”

“英國公？”蔣琰又是一鞭抽下！“撒謊！英國公大人與本官同為皇后娘娘效力，怎會(huì)包庇你一個(gè)嫌疑犯？”

舒瑤徹底崩潰，失聲痛苦起來，在蔣琰的逼問中將自己與宋宜春的關(guān)系和盤托出。

蔣琰似乎有一些相信了，她搬了把椅子坐過來，露出沉思之色。

忽然，她抓住了漏洞，“你說英國公對(duì)你情深意切，你不也沒留下一兒半女，倒是英國公夫人為英國公連生兩子，他們夫妻恩愛滿京城誰人不知？你胡亂攀扯也要有些根據(jù)?！?/p>

“說！你的奸夫到底是誰！”蔣琰一言不合又是一鞭子。

接連幾鞭蔣琰都沒有絲毫留手，舒瑤的身體孱弱，此時(shí)已經(jīng)十分虛弱。

她再?zèng)]動(dòng)手，而是走近了些，拿起一旁桌上的鹽水，用帕子沾濕擦拭舒瑤傷口的血。

“舒夫人，你要知道，這里是緝影衛(wèi)的大牢，如果你不說實(shí)話，我可是要請(qǐng)英國公來和你對(duì)峙了。”

“如果到時(shí)候英國公來了，證實(shí)你在撒謊，我和你都要吃不了兜著走?！?/p>

舒瑤流著淚，已經(jīng)沒有求饒的力氣，她只是看著蔣琰，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會(huì)遭這種無妄之災(zāi)。

但她知道，不能請(qǐng)宋宜春來對(duì)峙，如果讓緝影衛(wèi)自己去查這件事，勢必能查出宋翰的事情，換子是殺頭的大罪，宋翰也不會(huì)有好結(jié)果。

所以只能由她來講，她把事情說清楚，不該說的不要說出來，這樣，才有保住宋翰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