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回英國公府會遭受冷待完全是可以預料的,但沒有人在乎這一點。
最礙事的宋翰已經(jīng)被宋宜春提前帶走了,剩下的人誰也沒有再說什么。
蔣琰將蔣蕙蓀送回自己的房間,留下照顧的人都是宋墨的親信。
宋墨注意到自己的親兵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被調走了大半,這一點陸爭陸鳴已經(jīng)給他報過信。
“府里的自己人太少了,”宋墨捏著蔣琰的手,“你和娘都還在府里,我不想太冒險?!?/p>
現(xiàn)在調親兵全部回府,太劍拔弩張了。
“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便是了?!笔Y琰心中也有些緊張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超出計劃的范圍做事。
宋宜春帶著宋翰直接進了自己的書房,不許任何人靠近,快一個時辰才出來。
這給了蔣琰和宋墨一些準備的機會。
宋宜春出來時,臉色鐵青,宋翰臉上有一個很深的巴掌印。
“翰兒!”蔣蕙蓀自然心疼這個孩子,蔣琰和宋墨都沒有對她提起換子的事情。
宋翰垂著頭站在母親身后,表達著無聲地對父親的反抗。
蔣琰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審視。
以宋宜春對舒瑤的偏寵程度,蔣琰不相信他沒有偷偷帶宋翰去看過舒瑤。
既然那么愛那個女人,又怎么可能舍得讓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骨肉分離那么多年?
還有蔣蕙蓀在府中中毒的事情,她也同樣懷疑宋翰有份。
“姑父,姑母,婚期將近了,府中還有很多事情要操辦,我就先告退了?!?/p>
蔣琰適時提出了離開。
距離她和宋翰成婚的日子只有十天不到了,按照習俗,最近他們都最好不要再見面。
她也需要留出一些空間給宋家處理家務事。
宋宜春從鼻孔中擠出一聲冷哼,宋墨送蔣琰出府。
“晚上見?!彼文鏊像R時,兩人輕聲交換了今晚的約定,“等我?!?/p>
府里會有怎樣的景象,宋墨完全可以預見。
無外乎是宋宜春責怪蔣蕙蓀向著娘家人,回娘家好幾天都不回來,外人會如何議論宋家云云。
宋墨都聽膩了。
所以在宋翰絲毫不維護蔣蕙蓀的時候,他從門外走進去,擋在了母親身前:“父親對母親有諸多不滿,可以寫一封和離書來,我?guī)赣H回定國公府?!?/p>
宋翰和宋宜春同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“哥...你在說什么胡話?”
“你認為我在說胡話?”宋墨的臉上已經(jīng)有怒意。
“這些年娘在家里受了多少委屈?你就是這樣在家中盡孝的?”
宋翰愣住了,張了張嘴,最終什么反駁也沒說出來。
倒是宋宜春氣得不輕,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“逆子!你說的這是什么話!”
“大逆不道的話?!彼文难凵裰饾u冷了,“英國公大人如果實在不滿,可以上書請陛下廢了我這個世子,然后將我趕出府去?!?/p>
反正,這些事情他上輩子都干過了。
這輩子再干一次也不是什么難事。
但宋墨不會在同一條陰溝里翻船第二次了。
他會把挖開這條溝的人,按進去溺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