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言只覺得眼前一黑,下一秒睜開眼,原本身邊的那一群人都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,是熟悉又陌生的大殿。
中間高高的位子上,坐著一個滿臉嚴肅、白胡子花花的老人。
不遠處的前方,是司默長老。
笙言漫不經(jīng)心地將視線從明水身上掃過,佯裝鎮(zhèn)定地一步一步往前走,目光卻十分夸張地在整個大殿里掃過。
“哎呀哎呀,這是什么地方啊,還真是大呢。”
笙言歡脫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里,坐在高位的那個人,眉頭微微蹙了起來。
笙言明媚地笑著,慢慢將目光重新移到明水身上,輕輕捂嘴,動作和聲音夸張:“呦!明水長老!您怎么還沒……哦不是,您怎么還在啊?”
明水臉上染了些怒意,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握緊了些,但嘴上還是沒說什么。
他的目光在笙言上停留了一秒,隨即又回到了司默身上,炯炯有神,像是要從司默臉上窺視到什么似的。
司默就顯得高冷得多,身子站得筆直,臉卻微微偏向了一邊,視線平行著落在相應的墻面上,始終不往明水的方向挪動半分。
沒人回應自己,笙言討了個沒趣兒,嘟嘟嘴,視線在明水和司默身上來回晃動。
嘶……這……
笙言原本因為無趣而暗淡下去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,表情也變得有些怪異。
“哎呦~這眼神都能拉絲兒了吧……”
笙言捏著自己的下巴,一臉玩味地來回看著明水和司默,心里十分不安分地想著。
“兩位長老之間到底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啊。嘖嘖嘖……”
似乎是看出了表情愈發(fā)不對勁的笙言,明水咳嗽一聲掩飾尷尬,隨后厲聲發(fā)問:“你們以為,你們做的那些小動作,我不知道嗎?”
明水目光灼灼,像是要在人身上燒出個洞來。
只不過沒人理會明水的話,這讓明水的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“咳咳……”
明水的咳嗽聲傳入笙言的耳朵,笙言終于回過神來,收起快要壓制不住的嘴角,目光投向明水,滿臉純真和疑惑地問道:“明水長老,病了,要吃藥的?!?/p>
“哼,”明水冷哼一聲,隨意地擺了擺手,“這里沒你什么事?!?/p>
緊接著,笙言腳底出現(xiàn)了一個圓形的、發(fā)著微弱的光的、黑色的陣法。
下一秒,笙言整個人就從陣法中掉了下去,甚至沒來得及驚呼一聲。
三面墻壁一面鐵柵欄,一面墻上有一扇鐵柵欄攔住的窗子。
方方正正、略顯雜亂、有些潮濕的小房間里,或是說一個臨時監(jiān)獄里。
笙言“砰”地一下跌坐在地上,身下的黑色陣慢慢消失。
“沒我什么事還把我弄過去看你的深情目光?”
笙言揉著背嘟嘟囔囔地站起來,撇著嘴皺著眉:“切,真粗魯?!?/p>
笙言掃了一眼,沒認出這是什么地方,記憶里關(guān)于過去的一切都不太清晰了,索性不再想。
她轉(zhuǎn)身,忽然在角落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。
窗子不算小,但照進來的光依然不多。
笙言瞇著眼睛,仔細辨認,隨后驚呼著快步走向角落:“哎呀,楠桉!你也在這兒呢!”
滿身黑袍的楠桉聞聲掀了掀擋住自己視線的黑帽子,只看了一眼,就嘆了一聲,放下帽子。
笙言見著楠桉這冷淡的小模樣,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