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豹子雖然是安南書的手下,但畢竟他是在外面惹了事的。
所以當安南書接到封總的命令,去處理一個所謂的“后患”時,再怎么不忍心下手,想到自己的家人,他最終都要狠下心。
刀尖劃過,鮮血濺到他的臉上,滾燙又腥甜,從那一刻起,他仿佛也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。
自此,豹子絕望的眼神就時常在他的腦海中浮現(xiàn),如鬼魅般揮之不去,每當夜深人靜,愧疚和自責就會再次出現(xiàn)。
他試圖用忙碌和各種借口麻痹自己,可這份沉重的罪惡感卻始終壓在心頭,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坐在江以墨對面的安南書,聽到江以墨的話后那不堪的回憶再次被無情勾起,安南書緊咬著下唇,臉色變得有些蒼白。
他不敢直視江以墨的眼睛,只能低著頭,用沉默來掩飾自己的內心。
食堂里嘈雜依舊,但卻與這邊餐桌的壓抑氛圍格格不入。
江以墨凝視著安南書,眼神里滿是審視和探究,看了片刻后便不再拐彎抹角,而是直截了當?shù)匕l(fā)問:
江以墨你為什么要給姓封的賣命?
江以墨你是收了好處…還是他到底掌握了你什么把柄?
安南書的手猛地一抖,筷子差點滑落,他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,只是頭卻垂得更低了,似乎是在試圖用垂下的劉海遮住自己的表情。
江以墨見他不答,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他,而是繼續(xù)步步緊逼。
江以墨是你的秘密?還是你的家人?
聽到“家人”二字,安南書的瞳孔瞬間收縮,眼中閃過一絲驚恐,同時也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筷子。
看著他手上的動作,江以墨將心里便漸漸已有了答案。
隨即她便緩緩放下筷子,雙手交叉環(huán)胸,身體向后仰靠在椅背上,臉上露出篤定的神情,語氣卻很平靜:
江以墨看來是拿你家人威脅了。
江以墨他們還真是一招吃遍天啊,屢試不爽。
和威脅小琳一個套路。
安南書依舊沉默,可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都在無聲地證實著江以墨的猜測。
他不敢想象,如果不聽從封總的命令,家人會遭遇怎樣的危險,而且他也相信那幫沒有道德底線的人,絕對會對鄉(xiāng)下的親人做出比自己想象中更恐怖的事。
可每一次為封總做事,卻也都讓身為異能者的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在罪惡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。
安南書緊咬著牙,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,內心的糾結與痛苦幾乎要將他吞噬。
最終,他深吸一口氣,接著抬起頭就直直地看向江以墨。
安南書你有什么話盡管說,不用拐彎抹角。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幾分疲憊與破釜沉舟的意味,似乎已經(jīng)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。
江以墨凝視著他,卻沒有急著回答他,而是微微向前傾身,整個人漸漸拉近與安南書的距離,嘴唇輕啟道:
江以墨我可以幫你殺了他。
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,說罷,江以墨便緊緊盯著安南書,剛剛那句話充滿誘惑,但語氣卻更像是來自地獄的低吟。
聽到江以墨的話,安南書的瞳孔頓時猛地放大,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。
安南書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,卻發(fā)現(xiàn)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發(fā)不出半點聲音。
他怎么也沒想到,江以墨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可是他又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,因為他仍然在抱有著一絲幻想。
萬一江以墨真的可以將自己從泥潭中解救出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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