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衣客迅速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,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,他想運功把傷口處的鮮血逼出體外,卻發(fā)現(xiàn)有什么東西在他的經(jīng)脈里迅速蔓延游走。
在桑梓意的視角里,她看到寒衣客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黑色的血管不斷蔓延,好似一朵盛開的死亡之花。
寒衣客感覺自己的四肢正在慢慢失去知覺,胸口處更是有萬蟲啃噬般的疼痛。
“這...這是什么?!”
桑梓意冷冷的看著寒衣客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,她輕喚一聲。
桑梓意遠徵。
半跪在一旁的宮遠徵會意,直接一個滑鏟,擰腰騎跪在寒衣客的肩頭,舉起手中的短劍,直直的朝著寒衣客的脊柱刺了下去。
利刃沒入血肉,寒衣客哀嚎一聲,痛苦的倒在了地上。
桑梓意有些踉蹌的走到了寒衣客的身旁蹲下,她看到他的嘴里有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,身下也暈開了一灘血色。
寒衣客張嘴似是想說什么,可是鮮血涌入鼻腔嗆的他咳嗽不止。
“咳咳...這...是....什么..咳咳...”
寒衣客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被灼傷著,好似千萬只蟲子在啃食自己的身體,像毒卻不是,若是毒素入體,自己可以催動內(nèi)力把毒逼出體外,可是這種東西卻好似有生命般,會隨著自己的經(jīng)脈迅速蔓延到全身。
他差點忘了,這應(yīng)該是蠱...
寒衣客回想到桑梓意沾滿鮮血的那雙手,和他逼出體外的那幾根銀針,想必那針在射中他之前,早就沾染上了桑梓意身上的血。
“你是...蠱...人...”
寒衣客的聲音很輕,桑梓意貼的近了些也只能聽到幾個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音節(jié)。
她凄然一笑。
桑梓意這不是你們無鋒一直想要得到的么...
桑梓意怎么?滋味不好受么...
桑梓意嘴里口口聲聲的吟誦著悲憫眾生的佛號,卻視人命如螻蟻,被‘螻蟻’殺死的感覺,不好受吧...
寒衣客目光死死的盯著桑梓意的臉,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吼。
“無鋒,會殺了你們!”
桑梓意呵...
桑梓意不如...我送你去見他們吧。
語畢,桑梓意撿起掉落在一旁的短劍,雙手高高舉起,接著狠狠地刺入了寒衣客的心口。
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傳入耳畔,溫?zé)岬孽r血也濺上了桑梓意的半邊臉。
地上的人猛烈地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。
桑梓意目光空洞,意識突然變得遲緩起來,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殺人,可是這個時刻,她在心底演練了無數(shù)次...
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,身子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,剛剛那一刻的感官正在無限的放大循環(huán),桑梓意的呼吸開始錯亂,心頭漸漸彌漫上一股窒息的恐懼感在迅速侵襲著她的理智。
宮遠徵姐姐...
宮遠徵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,他背靠著柱子,嘴角的鮮血緩緩溢出,他卻無暇顧及,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桑梓意的身影,姐姐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宮遠徵姐姐...
宮遠徵又喊了一聲。
宮遠徵的聲音傳入腦海,桑梓意猛地回過神,她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窒息感,她胡亂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,起身走到宮遠徵身邊。
桑梓意遠徵,怎么樣?
她伸出手想給宮遠徵把脈,在看到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時又收了回來。
她扯住一片干凈的衣裙使勁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跡,這才小心翼翼的抽出銀針插入了宮遠徵的幾個穴位。
宮遠徵咳嗽了幾下,搖搖頭。
宮遠徵姐姐,我沒事,你快去看看哥哥...
說著他目光擔憂的看向昏倒在不遠處的宮尚角。
桑梓意點點頭,快步朝著宮尚角走過去,她簡單查看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宮尚角只是昏死過去,并沒有生命危險。
她抽出僅剩的幾根銀針護住宮尚角的心脈,接著把他緩緩扶起,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,然后握住他的手,表面上看著是在把脈,其實桑梓意暗暗的把內(nèi)力傳到了宮尚角的體內(nèi)。
希望這樣,他能醒來的快一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