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他來不及查看尸體狀況,直接帶人沖了進去。這邊,宮遠徵剛查看了一具尸體的狀況,便從尸體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暗器,接連查看了好幾具,都在要害處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暗器,暗器上還淬著他特制的毒。想明白了暗道不好,便張望尋找宮尚角,想要告訴宮尚角他的發(fā)現(xiàn)。然而,連人的衣角都沒看到。
??“吁~”
??他抬眼望去,是宮子羽一眾人趕到,云為衫下馬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,冷靜說道:“按理說,今日是無鋒例會,人應當聚集在大殿內,我?guī)銈內?。?/p>
??一行人到了大殿門口,還未進去,便聽到宮尚角強壓怒氣的聲音在審問什么人。進門便看到比外面更加慘烈的畫面,大殿內幾乎沒有活著的無鋒刺客,血腥味充斥著這個大殿,只余五六個身著已滅門的孤山派服飾的人歪七扭八的躺靠在地上。而宮尚角將劍抵在一位中年男人的脖子上,那位中年男者身著麻布衣服,跪在地上,雙手舉著似是在求饒。若此時有一位幾月前同宮尚角一同出任務的弟子在的話,一定能認出,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茶館掌柜。
??“你說,響箭是你放的,你的響箭從何處來?你為何會在這兒?”宮尚角的劍尖貼上掌柜的脖子。
??“大,大人,這,這響箭是我們公家的?!薄肮易蛞菇淮羰墙袢瘴鐣r還未歸,便來此處放了那只響箭?!闭乒窀械讲鳖i一涼,連連求饒。
??“屬實?”
??“句句屬實,句句屬實啊,大人,小的不敢隱瞞?!?/p>
??宮尚角聽罷來不及分辨真?zhèn)危焕^續(xù)朝大殿里面走去。這大殿修建得頗為奇怪,規(guī)整的大殿后竟然還有個規(guī)模不算小的山洞。
??宮尚角提著劍走的飛快,好像有人帶路似的,連高高束起的馬尾都顯出焦躁不安。洞口處并不見人,宮尚角卻感覺洞內的血腥氣相較于大殿內的更甚。他以高度警惕的姿勢從漆黑的小路往內走,走到底的一瞬間,他,怔住了。
??原本墻壁上燃著的燭火早已熄滅,淡淡的月光透過墻上兩個洞口灑在將凝未凝的血泊上,血泊中靜靜地躺著三個人。
??金繁認出了倒下的男子,正是那日同上官淺一起打他的男人。正當他準備查看另外兩名女子的身份時,宮子羽手疾眼快地將他拉至身后,裝模作樣地咳了聲,“我們去看看別處可還有活著的?!痹趯m尚角怔住的時候,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出了洞。
??宮尚角踉蹌著跌進血泊中,即便他早已認出,但內心還抱有一絲僥幸之心,直到他顫抖著將女子身體翻過來,他還是崩潰了。其實他早就認出來是上官淺了,他認出她穿的衣服是當初他送那件粉色嵌了珍珠的新衣服,只是,現(xiàn)如今粉袍早已傷痕累累,不知是被誰的血浸成了血紅色。
??他跪下將人半抱在懷里,手掌撫摸著上官淺早已失去活氣的臉,一向冷靜的人已不再冷靜,顫抖的聲音透露出他的慌亂。
??“上官淺,上官淺,你說話??!”
??“淺淺,上官淺,上官淺~”
??猩紅的雙眼,止不住的淚水滴落到上官淺的臉上,將她臉上的血都洗去了大半。
??宮子羽等人查看完周圍情況后聚集在洞口,卻無人敢進去。許久,洞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,即便是聽者也感到心痛。
??宮子羽無措地看著宮遠徵,說道:“自從有記憶以來,我就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。”宮遠徵一臉憂心道:“我見過,當年哥哥娘親和朗弟弟死的時候,哥哥便是這般難過。”說完仿佛又陷入了回憶。
??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,但其實不過幾個時辰。在外休息的眾人終于聽到宮尚角的腳步聲了,然而,出來的不止是看起來身心俱疲的宮尚角,他漆黑寬大的披風下還抱著女子,所有人都認出了那是上官淺。宮尚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郁,抱著上官淺往外走去。
??看他走了出去,宮遠徵擔憂且著急,喊道:“哥,你去哪兒???”然而宮尚角像是沒聽到似的,頭也不回。宮子羽拍了拍他肩膀,勸道,“讓他倆單獨待會兒吧,換誰遇到這事兒都不好受?!?/p>
??宮尚角帶著上官淺回到茶館,替她換上干凈的衣服,新?lián)Q上的衣服像極了上官淺初進角宮的那套,卻又不是同一套。他為她梳發(fā)簪釵,那釵便和那支碎了的杜鵑釵一模一樣。
??“當時第一次看見這釵子,便想送給你,不過那時你早已離開宮門了,釵子也不小心被我打碎了,但不知為何又差人重新做了一支,如今沒想到還能親手為你插上?!睂m尚角的語氣溫柔似水,仿佛當初兩人都在角宮時的琴瑟靜好,但不同的是,無人回應。
??“你走了以后,我將你種的杜鵑都移到了墨池邊上,花開的很好,但好像比不上你茶館里的?!?
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