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程鑫嫁過來之后還沒出過門,早晨,他挑選好衣服,吃過飯就等在門口。
趙沫沫姍姍來遲。
趙沫沫哥哥
趙沫沫不好意思啊
丁程鑫瞥了趙沫沫一眼,他跟趙沫沫是什么很好的關(guān)系嗎?
昨天還喊姐夫,現(xiàn)在就變成了哥哥?
丁程鑫懶的跟趙沫沫多費(fèi)口舌,斜著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接上了馬車。
馬車碾過朱雀大街青石板時(shí),趙沫沫半個(gè)身子都探在窗外。他腕間纏著的金絲楠木串珠磕在雕花窗欞上,丁零當(dāng)啷響了一路。
趙沫沫哥哥瞧那綢緞莊的幌子,比揚(yáng)州蒔花館的燈籠還亮堂呢。
丁程鑫本無意去管趙沫沫,他愛爬在馬車看就隨他,但他猛的聽到趙沫沫這句話愣了一下。
揚(yáng)州城的蒔花館,名字怪好聽,但不過就是個(gè)揚(yáng)名在外的青樓罷了,趙沫沫此番話不過就是在諷刺自己之前的身份罷了。
沒想到父親連這件事也跟他說,不過也是,畢竟父親討厭透了他。
丁程鑫妻主說過,天子腳下要講規(guī)矩。
他伸手將車簾扯回原位。
丁程鑫趙公子這般探頭探腦,倒像我們蘇家沒教過體統(tǒng)。
趙沫沫被迫抽身回頭,他扯了扯嘴唇看著丁程鑫,看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,他輕嗤一聲。
一口一個(gè)妻主,要真不在意,又何必阻攔他說話呢。
丁程鑫到了
成衣店里浮著新織錦緞的漿糊味。趙沫沫撫過一匹銀紅妝花緞,突然轉(zhuǎn)頭沖著他笑道。
正在看月白杭綢的丁程鑫轉(zhuǎn)過身來。
趙沫沫程鑫哥哥當(dāng)年在怡紅院可是頭牌,怕是摸過的料子比這還多?
丁程鑫趙公子說笑了。
他從袖中掏出串黃銅鑰匙,清脆地扔在柜臺(tái)上。
丁程鑫我如今只摸得著蘇家賬本鑰匙——昨兒妻主剛給的。
鑰匙墜子上明晃晃刻著"主君"二字,把趙沫沫未出口的譏笑生生噎在喉頭。
蘇微末升職的很快,宅子比之前多了很多賬要算,趙幻不懂這些,剛開始她也是怕丁程鑫操勞,都整頓的差不多后,就把鑰匙交給了丁程鑫。
他今天拿著這把鑰匙就是為了打趙沫沫的臉,他就算之前是個(gè)妓子又怎么樣,在蘇微末心里,他就是主君。
掌柜捧著妝花緞過來時(shí),丁程鑫正用杯蓋撇著茶沫。
丁程鑫這料子太艷。
他蔥白的指尖點(diǎn)上旁邊素錦。
丁程鑫按蘇大人官服的尺寸裁。
丁程鑫弟弟這么看我作甚?
丁程鑫不是想要新衣?
丁程鑫還是說要讓姐夫幫你挑選?
趙沫沫定定的看著丁程鑫精致的容顏,忽然想起今晨他早起偷跑到他們?cè)鹤油饴犚姷膭?dòng)靜。蘇微末沙啞的"小心肝"還黏在窗紙上,此刻丁程鑫卻已撫著衣料沖他輕笑,仿佛在炫耀。
趙沫沫壓根不是丁程鑫的對(duì)手,他只好悻悻的去挑布料。
丁程鑫見人走開,也松了口氣,雖然他應(yīng)付的來,但他是真的不想去應(yīng)付這些亂七八糟的。
丁程鑫也給我挑幾件布匹吧
蘇微末不喜歡艷的布料,但他喜歡啊。
選了好幾個(gè)粉色紅色,絨黃色。挑選完他才坐下來,靜靜的等著趙沫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