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琪同樣也是五味雜陳,如果可以的話,他根本不想做小燕子的“哥哥”。
雖然簫劍想當(dāng)人家哥哥的想法挺莫名其妙的,但永琪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無奈。
他相信簫劍說的是真的。
心頭壓抑了許久的郁悶終于消散了。
他真的害怕了,怕小燕子被旁人奪走。
在真相大白之前,他永遠(yuǎn)只能頂著“哥哥”的名頭,不能越雷池半步。
只是,沒有了簫劍,還會有別人,如果出現(xiàn)了下一個對小燕子好的人,那他又該怎么辦呢?
新的憂愁又上了心頭。
和永琪一樣,簫劍同樣感到痛苦。
不同的是,永琪是為了情愛而痛苦,而他則是因為十幾年的血海深仇。
簫劍心里很亂。
他原來以為他們蕭家的災(zāi)禍,都是因為當(dāng)今皇上昏庸殘暴,縱容奸滑惡吏禍害百姓,屈殺好人。
乾隆這個十惡不赦的昏君,儼然就是罪魁禍?zhǔn)祝?/p>
他一直都是這么以為的。
萬萬沒想到,昨天皇上的一次召見,徹底顛覆了他這么些年的認(rèn)知。
時間來到前一天的下午。
南書房
乾隆照舊詢問了他關(guān)于小燕子的近況,他也如實說,話剛說了一半的時候,路公公進(jìn)來了,“萬歲爺,傅恒大人求見。”
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,乾隆一般都讓他們在外面稍等片刻,等問完了話,才讓他們進(jìn)來,處理政務(wù)。
但這次,似乎有些不一樣。
乾隆沒有第一時間吩咐路公公,簫劍便知道傅恒要說的事情關(guān)系重大,當(dāng)即打算識趣地告退,改天再來。
卻被乾隆搶先了一步,“簫劍啊,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,朕待會兒還有事要問你吶。”
他沒有別的選擇,于是,微微躬身行了一禮,“是?!?/p>
乾隆去了前廳,大概是怕他無聊,還留下了路公公陪他解悶兒。
“簫劍師父,您請坐,估計傅恒大人那兒啊,沒個半柱香的功夫且下不來呢?!毙÷纷邮譄嵝牡卣泻羲?/p>
他不是矯情的性子,也不跟人假客氣,撩了袍子,坐在了茶桌旁。
小路子很是貼心地給他上了一壺茶。
他道了聲謝。
拿起茶杯,抿了一口,口感輕澀,是上好的佳茗。
剛想著同路公公隨便聊些什么來打發(fā)時間,卻不曾想被前廳傳來的瓷器打碎的聲音給打斷了。
他看了看前廳的方向,又回頭看向身旁的路公公。
小路子顯然是知道什么,“唉,萬歲爺這回怕是氣得不輕啊?!?/p>
按道理說,朝廷大事他不應(yīng)該多問,更何況他一個背負(fù)著“謀逆血債”的“漏網(wǎng)之魚”,時時刻刻都應(yīng)小心謹(jǐn)慎。
轉(zhuǎn)移話題要越自然越好,“進(jìn)宮這么許久,我也確實沒見過皇上這么氣憤。想來,定是十分棘手的事情了?!?/p>
他原是要轉(zhuǎn)移話題的,但或許是路公公誤會了,竟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,“害,還不是那些貪官污吏,一個個地在外面為非作歹,魚肉百姓,到頭來,卻要皇上替他們背負(fù)罵名?!?/p>
這話簫劍聽著諷刺極了,若不是受了昏君指使,那些官吏又哪來的膽子那么做呢?還不是仗著有狗皇帝撐腰!
少年氣性大,即便多了十幾年的江湖經(jīng)驗,簫劍也只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人,一想起自己與妹妹的慘烈遭遇,一個沒忍住,捏碎了手里的茶杯。
好在茶水溫度不高。
倒是嚇壞了一旁的小路子,連忙叫人給他擦手。
簫劍也回了神,按下心中的情緒,婉拒了一旁準(zhǔn)備給他擦手的宮女。
“沒事,這水不燙,不礙的?!蹦眠^毛巾擦了幾下。
見他真的沒什么大礙,小路子才放下心,“沒什么事兒就好,不然,若是還珠格格問起來,奴才還真不好答復(fù)呢?!?/p>
提起小燕子,簫劍臉上才有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