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晚膳這一節(jié)順利的過去了,但是等到要休息的時候,就又出了點尷尬的小問題,那就是,這位和他們男女有別的明舒姑娘晚上睡哪里。
雖然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(jié),但是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和他們睡一個房間里,方多病撓了一會兒頭,看向笛飛聲,“阿飛,要不然你和我打地鋪,讓李蓮花睡你那張床吧?!?/p>
李蓮花還沒來得及說話,痛失床鋪的笛飛聲道:“不行!”
方多病勸道:“阿飛,李蓮花的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,讓讓他怎么了?”
笛飛聲冷哼了一聲,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明舒和反常的李蓮花道:“我說不行就是不行!你可以讓他們……”
眼見著笛飛聲要說出更過分的話了,李蓮花急忙道:“沒事的,我打地鋪就打地鋪吧。”
明舒卻在這時開口道:“我其實帶有一塊比較結(jié)實的布料做成的吊床,幾位公子能夠捎上我已經(jīng)足夠了,也不能得寸進尺地擠占床位?!?/p>
幾個人看了看,覺得這樣也行,便在一樓找了個地方將吊床給掛了起來,考慮到明舒的腳扭傷了,還特意將吊床給支得矮了些,并且在和床鋪的中間找了塊布簾給遮擋了一下。
晚上,明舒睡在吊床上,聽著簾子那邊傳來的隱忍的咳嗽聲,蹙了蹙柳眉。
明舒翻了個身面對著李蓮花那邊,試探著小聲問道:“李先生是身子不太好嗎?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疾?。俊?/p>
李蓮花聽見了這詢問后,靜默了一瞬,含混道:“舊疾罷了,是我吵到姑娘了吧,真是不好意思?!?/p>
黑暗中,明舒神色不明的垂眸,捏著被褥的手指捻了捻,“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舊疾,我先前也學了一些醫(yī)術(shù),不若明天我給先生看一看吧。”
李蓮花忍不住咳了兩聲,捏緊了被子,“我……這是胎里帶來的心疾,治不好的?!?/p>
是嗎?明舒沉默一瞬,淡淡道:“還沒有治過,怎么就說治不好呢?人總要積極樂觀一些的,活得越來越好才是?!?/p>
本來背對著明舒這邊的李蓮花也翻了一個身,睜開眼睛,在黑暗中看著擋在不遠的簾子,“我找過當世明醫(yī),只是他們也沒有辦法,所以現(xiàn)在就很好了?!?/p>
明舒還想再說些什么,李蓮花卻又開口了,“我也不想再經(jīng)歷一次失望了,所以還是不勞姑娘費心了?!?/p>
明舒卻不肯放棄,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困難居然讓曾經(jīng)的天下第一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可是她知道當初他們的關(guān)系應該不一般,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如今的他對她卻如此抗拒。
“那些人沒有治好先生的病,可能是他們并不適合先生,容小女子自夸一句,我的醫(yī)術(shù)和那些明醫(yī)相比并不差些什么,說不定就是適合先生的大夫,能夠治好先生的病。”
李蓮花的眼睛怔怔地看著透過木板縫隙的一抹月色,嘴巴里不禁泛起苦澀的滋味,何苦呢,既然已經(jīng)忘記了他,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