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尚角在遠處,靜靜的看著上官淺。他第一次看到上官淺這樣的笑容,不似在宮門的時候,溫柔的笑,聰明的笑,討好的笑,是時時刻刻讓人分不清真假的笑容。
現(xiàn)在,她不在端著上官家小姐的端莊溫柔,她只是這樣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了,眼里沒有那些真真假假,只有笑意。
這才是真正的她嗎?
懷孕八個月,上官淺的肚子更大了,菜園和杜鵑花都是琴書幫她照顧。
上官淺扶著腰和肚子,對正在忙活的琴書道:“琴書,我先回房間睡會?!?/p>
琴書:“好的,姐姐?!睘榱瞬槐┞肚贂纳矸?,上官淺讓琴書稱呼她為姐姐,一開始琴書還不習慣,慢慢的才順過來。
上官淺回到房間剛關上房門,一把劍就橫在她脖子上。
“別動?!笔且粋€男人的聲音。
上官淺立馬護住肚子,不敢輕舉妄動,“你是誰?無鋒的人?”
此人神不知鬼不覺就輕易進入她的房間,實力在她之上,那便是魍魎級別的,而無鋒的四個魍已經(jīng)死了。
那就只剩下傳說中的
魎
上官淺從未見過魎,只知道無鋒有兩個魎,連是男是女,年齡多大也不知。
他沒有回答上官淺的問題,反而反問她,“你是孤山派遺孤?”
上官淺內(nèi)心一顫,她是孤山派遺孤的事情,只有宮門的宮主和長老知道,不對,還有一個人,點竹。
難道點竹發(fā)現(xiàn)了她已經(jīng)恢復記憶的事情?
上官淺開始盤算怎么從這人手中逃掉,她可以驚動琴書,讓琴書通知宮尚角,可等她根本撐不到宮尚角到這里。
她不過是魅,怎么可能打得過魎,更何況她現(xiàn)在還懷著孩子。
上官淺故作鎮(zhèn)定,露出一絲不解的微笑,“這位公子說笑了,江湖誰人不知那孤山派早被清風派屠殺干凈,連剛出生的嬰孩都不放過,哪來的什么后人?!?/p>
黑衣人似不想廢話,直接上手。
上官淺轉(zhuǎn)身用手抵擋,擋掉他的手。
門外琴書聽著不對勁,焦急的就要開門,“姐姐!”
上官淺喊到:“別進來!叫宮尚角!”
琴書立馬拿出信號彈,通知宮尚角。信號彈剛打出去,一個珠子就打了出來,把琴書打暈了。
房間里,黑衣人抓住上官淺的后衣領,往后拉下來一些,看到了上官淺后脖子上孤山派獨有的胎記。
他放開了上官淺,背對著她。
上官淺不解,只見他拉下自己的衣領,露出了胎記。
上官淺蒙了,她的腦子炸開了一片空白。
無歸轉(zhuǎn)過身,看著上官淺道:“孤山遠景?!?/p>
上官淺哽咽著,聲音顫抖的接了下一句:“寒江覆雪?!?/p>
無歸抱上上官淺,喜極而泣道:“小雪,我是哥哥,我是孤山寒?!?/p>
“哥哥”上官淺眼淚一直無法控制的往下流,顫抖的雙手環(huán)上孤山寒的腰。
“對不起小雪,哥哥不知道你還活著,哥哥現(xiàn)在才找到你,對不起小雪?!惫律胶疅o比自責,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妹妹還活著,讓她一個人受了那么多苦。
上官淺搖搖頭,“不用對不起哥哥,我也不知道你還活著,當年你是怎么逃掉的?”
孤山寒放開上官淺,看著她:“你也知道,小時候我總是貪玩,那天我讓小順師弟穿著我的衣服在房間里裝成我的樣子,自己偷跑下山玩,等我回來的時候,卻看到孤山派上下生靈涂炭,無一人存活。后來我才知道是清風派的點竹滅了我們孤山派,我加入了無鋒,想找點竹報仇?!?/p>
說到點竹,上官淺突然心一緊,著急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沒死的?是誰告訴你的?你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無鋒首領了?”
#夜色尚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