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醉過后便是頭疼欲裂,雖然是冬日,但依然擋不住陽光的明媚,晌午,顧渡舟才堪堪醒了過來。他從床榻上坐起來,散亂著頭發(fā),揉了揉腦袋。
“哎,又喝大了”
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,聶無垠竟然沒睡在他府里,這倒是稀奇了。
轉(zhuǎn)念一想,完了,今日還約了同僚騎馬的,怎的忘了!
于是強定精神,著急忙慌下穿著長袍就匆匆出來了。到了騎馬場就后悔了,這衣服是要凍死他嘛!
“顧兄,你今日怎么穿的如此單?。窟€能不能與我戰(zhàn)一場?”
說話的是林家的長子林勝引,是昔日顧渡舟在朝為官的同僚,說是同僚,其實更像是真心朋友,畢竟以如今顧渡舟的身份,誰還會巴結(jié)他啊,大多數(shù)都躲的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只有寥寥的幾個朋友和聶無垠才不會在意他的身份。
顧渡舟打著哆嗦,臉色有些白得不正常,嘴唇也被凍紫了,便向 手心哈著氣,便回道:
“別提了,昨晚和聶哥哥喝多了,又著急忙慌來見你,沒在意這些”說著嘆了口氣,心里討伐著自己酒量不爭氣。
“你們感情可真好”林勝引用羨慕的口吻說道,隨后似是觀察到了顧渡舟的狀態(tài),便邀請道:
“顧兄不如和我同乘一匹馬?那樣既不失咱們二人的約定,還能讓顧兄好受些。正好我想試試顧兄的赤焰是不是名不虛傳”林勝引一跨步利落地上了馬鞍,伸出手來熱情邀約著他,光束透過樹葉,殘留的丁點兒打在少年的臉龐,多么熱血。
“嗯,來了”
順勢將手搭在了林勝引的手上,借力一同上了馬鞍,牽過馬繩,與林勝引一同攥著。
“我這馬性子烈的很,你可要當(dāng)心了。”
說著便拿抽打了一下馬匹。馬受了刺激,當(dāng)即嘶吼一聲,后腿支撐著懸空的前腿,向后倒了一些角度,隨后似利劍般沖了出去。
毛色光滑的赤褐色駿馬,帶著兩人略過一片又一片的樹林,素白的衣衫在前,被包裹在青綠色裘皮大衣后,兩人之間似是有聊不完的話,歡聲笑語不斷從中傳來。
活動開了,兩人身上都起了汗,林勝引還好,穿的比較厚,不怎么貼衣衫,顧渡舟就不一樣了,額上的鬢發(fā)緊貼在充滿汗水的皮膚上,好久沒這么酣暢淋漓了。
二人駕著赤焰朝山崖那邊奔去,將赤焰拴在了一旁,坐在崖邊歇息著。
寒風(fēng)刺骨,毫不留情地向二人刮去,出完汗后,被風(fēng)一吹,更冷了。
林勝引也注意到了,將身上的裘皮大衣披在了顧渡舟身上,顧渡舟轉(zhuǎn)過頭來看著他,四目相對,沖林勝引淡淡一笑:
“謝謝”
林勝引別過頭,臉頰有些泛紅,不知是被寒風(fēng)吹的,還是怎的
“咳咳,沒事”
顧渡舟轉(zhuǎn)過頭來,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,繼續(xù)聊著二人以前的事,一邊感嘆著之前的美好,一邊惋惜著過去。
林勝引也不知道怎么回應(yīng),裝作若無其事,只是傾聽著,不知怎么回答,輕輕回應(yīng)著,心里卻泛起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