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之后,我仔細(xì)的思考著老先生的話,對于老先生,我是非常相信的,因?yàn)槲覊舻竭^他。
五年前的那場意外后,我整宿整宿睡不著,腦海里不斷播放著子聿被車碾壓的場景,甚至比當(dāng)時的現(xiàn)場還血腥,我看他的身體一遍遍被凌辱,一遍遍被扭斷,他左邊的身體全部被壓成肉泥,原本完整的左腿甚至比他的右腿還恐怖。
他死后的一周年,我又夢到了那場景,只是這次,有位老先生出現(xiàn),他淡然的走到現(xiàn)場,將柏油路清洗干凈,那刺眼的紅不見了。打掃完后,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,轉(zhuǎn)頭告訴我:“他叫你別等他了?!薄笆?,什么意思?”我睫毛顫動著,眼睛哭到紅腫。他嘆了口氣:“天命難違啊。不論今生來世,老天都不肯放過他?!?/p>
回憶追溯到這,我的脖頸出傳來刺痛,一絲不好的預(yù)感油然而生,我走到鏡子前,果然看到一條長長的疤痕在我脖頸里蔓延。疤痕好像一條蜿蜒的長河。換做從前,我定會哭鬧不止。現(xiàn)在的我對這長長的疤痕饒有興趣,這是子聿的疤痕,出現(xiàn)在了我的脖子,我記得很清楚,因?yàn)樵卺t(yī)院時,醫(yī)生為了讓子聿的遺體看起來更完整,將他可以縫合的皮膚都縫合好了。說來也怪,他下巴一下的身體不忍直視,可是頭完完整整,單看他的臉,甚至以為他沒死,還在睡夢中。大家都叫我不要看他的臉,可我還是沒忍住,跑到他的冰棺前哭嚎。
他的奶奶瘋魔前,還在安慰我,叫我不要自責(zé),子聿的死和我無關(guān),可我怎會不記得,他是為了我才死,他的奶奶又怎么舍得,從前那塊玻璃沒帶走他的生命,但是如今卻被一輛車草草了結(jié)了生命。
不會的,子聿命大,他肯定還沒死,他還活著,他只是躲起來了,神怎么可能只給了他三天……等等!今天是第三天了,子聿死后一周年老先生說,我們今生來世都躲不過,那……那他上一世怎么死的,他怎么死的。
“將軍,將軍!”“長樂公主莫要動了胎氣~”“阿兄,小滿不要嫁給將軍了,小滿不要嫁給鎮(zhèn)遠(yuǎn)將軍了,小滿只求阿兄放過鈺兒!”“你身為我大韓的長樂公主,怎可如此無理?!薄版?zhèn)遠(yuǎn)將軍意圖叛亂,給朕拿下!”“阿兄!”
“?。 蔽殷@醒,我似乎想到什么,跑到鏡子前觀察脖頸,疤痕還在,這不是夢!鈺兒是誰,什么長樂公主,什么東西?老先生說的對,來世今生,我們都錯過了。不行,我一定要再去找老先生一次,他一定還知道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