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去嘗嘗吧,我的先生…”
謝危牽著靈雎的手漸漸滾燙起來,他第一次覺得靈雎隨意的話語都對自己具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。
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,快速得像是要跳出喉嚨,捧到她面前。
又是夕陽,照得他臉…紅。
文昭閣中,淡淡的糕點香彌散在琴弦上,謝危給靈雎倒了一盞蜂蜜水,笑著看向一口口吃著糕點、像是一只小倉鼠的靈雎。
謝危味道如何?
靈雎笑著點了點頭,眼睛比甜絲絲的蜂蜜水還要通透。
靈雎甜而不膩,味道好極了。
她吃得很是歡喜,嘴角都沾染上了糖霜,小小的白白一片,讓謝危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、口干舌燥。
可他沒忘了今日之行的目的。
他慢慢伸出手,一點點拭去靈雎嘴角的糖霜,滾燙的指腹,心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栗。
謝危那文華可以告訴我,你今日為何不開心嗎?
終于,他還是問了出來。
靈雎愣了一瞬,眼睫毛輕輕顫動,長長遮住了眼底。
她明明可以藏好一切情緒,她明明可以不露出破綻的。
可為什么…
這次讓他看出來了呢?
是因為今天不想在他面前掩飾,還是自己終究無法抵抗回憶的侵襲呢?
靈雎,來不及想通。
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,慢慢放下糕點,一點點擦拭著指尖的糖霜。
靈雎先生應當知道,我小時候是在江南長大的。
謝危的眼神一瞬間軟了下來,他點了點頭,像是預料到些什么,慢慢握住靈雎的手。她任由他握著,目光有些潰散。
靈雎我的生母…極為擅琴,一曲《廣陵散》名動天下,豪擲萬金,也讓她與父親結緣。
今日琴課之上,所彈奏的曲子…正是《廣陵散》。曲譜仍舊,撥動琴弦,可彈曲之人,卻是再也找不到了。
靈雎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…
靈雎我都快要記不清她的樣子了…
年幼無知時,便與至親生離死別。
他們,何其相似。
靈雎的淚很輕,順著臉頰滑落,輕飄飄讓人抓不住。
她的淚又很重,砸在謝危的衣襟上是那么的顯眼,重若萬鈞。
他該怎么去安慰她呢?
用相似的經歷、相似的傷疤嗎?
他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只能默默抱著靈雎,無聲的安慰。
此刻,他不是謝危,她不是文華,他們只是擁有相似悲慘回憶的同類,舔舐著對方的傷口,互相療傷。
月光下,他們無聲地擁抱。
直到眼淚閃過星空。
謝危垂首輕吻靈雎的秀發(fā),一點點安撫她的脆弱,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,心被攥緊,喘不上氣來。
謝危文華,是我不好,多嘴多舌,惹你想起這些傷心事。
靈雎這不能怪先生的。
還帶著鼻音的低語,更讓謝危心疼不已。他揉著靈雎的頭,一點點撫慰。
謝危文華,別害怕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,相信我,好不好?
一直…
一直…嗎?
靈雎慢慢合上了眼,輕輕點了點頭。
靈雎好。
“我會…一直記得這些話?!?/p>
直到永遠。
moon靈雎的話:真假參半,有添加有隱瞞,隱瞞多于真話;
moon靈雎的情緒:有真有假(人生如戲,全靠演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