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晚自習的最后一節(jié)課,空氣中彌漫著幾分疲憊與壓抑。班主任步入教室,宣布了一項任務:要求大家默寫出所學過的所有數(shù)學公式,并且每個公式都要反復書寫數(shù)遍。同學們聞言,不由自主地輕嘆一口氣,各自埋首于筆尖與紙張之間,開始了這場與數(shù)字和符號的較量。
心里沒底地想著,面對著需要默寫的公式,我實在談不上自信滿滿。然而,事已至此別無他法,只好硬著頭皮,一點點將記憶中的符號與數(shù)字緩緩鋪陳于紙上。
班主任的話語剛落,便宣布了一個決定:今日放學之前,每位同學必須等待組長逐一檢查默寫是否完成,唯有如此方能踏上歸家之路。
我逐一仔細檢查了隊員們的默寫作業(yè)。然而,所有人當中,只有“蛋蛋屁”還未完成。
放學的鐘聲悠揚響起,蛋蛋屁仍舊埋首于書桌之上,筆尖飛快地在紙上舞動,完成著最后的默寫任務。
隨著時光悄然流逝,教室里的人影也漸漸稀疏,直至寥寥無幾。我與玉米變成大冤種靜靜地守候著,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焦躁,卻仍耐心等待著蛋蛋屁的到來。
蛋蛋屁手中的筆快速舞動著,紙上墨跡飛快地延伸開來。他邊默寫著,邊偶爾抬頭對我說:“快了,就快寫完了?!?/p>
大約十數(shù)分鐘過去,蛋蛋屁總算是完成了默寫。我接過本子,目光掠過他那略顯潦草的字跡,簡單確認后便點頭示意他已過關。至此,我們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,終于能夠踏上歸途了。
每當自習課來臨,鄒瑟亞和大馬猴總會悄無聲息地展開她們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,而其中那些出人意料又略顯尷尬的問題與挑戰(zhàn),常常令一旁的玉米感到無比糾結(jié)與無奈。
這一次,鄒瑟亞和大馬猴邀我一同參與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,對此我頗為心動。素來喜愛這類游戲的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,欣然應允。
面對鄒瑟亞和大馬猴出人意料的游戲內(nèi)容,我心中滿是驚愕:他們竟然要我稱呼蔣北懷為“爸爸”。這般玩笑令我羞赧難當,實在難以啟齒。趁著蔣北懷背對我與其他人交談之際,我鼓起勇氣,輕聲喚了一聲:“爸爸。”聲音低得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。
大馬猴卻不打算就此作罷,她高聲喊道:“蔣北懷!剛才陳瑾黎叫你爸爸!”
聽罷大馬猴的話語,蔣北懷眉宇間頓時漾開了笑意:“誒!乖女兒!”這番情景,直叫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隨著游戲挑戰(zhàn)再度升級,鄒瑟亞與大馬猴竟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——她們要我前去從三根蔥頭上拔頭發(fā)。
我屢次婉言謝絕,然而她們卻執(zhí)意相邀。我只好輕輕地挑起三根蔥的幾縷發(fā)絲,動作迅速而謹慎,直至指尖即將觸碰他的秀發(fā)。此時,三根蔥臉上浮現(xiàn)出明顯的不悅,而我內(nèi)心也不免感到幾分歉疚,這份歉意不僅源于對他的尊重,也因為這次無意間的接觸似乎違背了他的意愿。
此刻,我終于能真切體會到玉米心中的那份感慨。大馬猴與鄒瑟亞玩起真心話大冒險來,那場面簡直是瘋狂至極!
那一日,在數(shù)學課堂上,老師啟動了多媒體課件來輔助教學。隨著課件的播放,屏幕上出現(xiàn)了一幅有趣的畫面:一頭憨態(tài)可掬的小毛驢正搖搖擺擺地走著,還不時發(fā)出陣陣“啊嘎啊嘎”的叫聲。
就在這一刻,鄒瑟亞遞來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“剛才那頭驢的聲音簡直要把我笑死了。”
我在紙條上落筆寫道:“你不覺得很治愈嗎?”
盡管日常里我與鄒瑟亞相處得看似和諧無間,但實際上,這份表象之下隱藏著并不那么簡單的微妙距離。
早在十月的初秋時節(jié),我便在她的快手作品上瞥見了那一幅幅精妙絕倫的畫作,它們美得令人心醉。然而,在心底深處,我卻不禁生出一絲疑慮——如此高超的藝術(shù)造詣,真的出自她的手筆嗎?
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保存下來,隨即上傳至百度識圖功能進行搜索。結(jié)果顯示,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竟散布著諸多與之完全相同的畫作。
我向鄒瑟亞求證,她卻輕描淡寫地稱之為臨摹,但我心底仍舊充滿了懷疑,那份相似絕非僅僅是臨摹所能解釋的那么簡單。
起初,我沒有直截了當?shù)馗嬖V她這并非出自她的手筆,反而戲謔地喚她“太太”,而她對此顯得有些茫然不解。大馬猴則請求我,在她的繪畫本上留下幾筆好讓她學畫畫,并在紙頁上寫下:“我就是個小垃圾,你讓鄒瑟亞教你吧?!?/p>
趁著鄒瑟亞離開的空檔,我在運動會上向朋友們提起了這件事。黑塊聞言后,也深有感觸:“上次去她家的時候,我確實沒看到有什么畫畫用的平板設備。”
終有一日,我心中的疑云再也無法抑制,于是在QQ上向她直言,那些畫作并非出自她的手筆,而她卻矢口否認。面對這樣的回應,我不禁更加困惑,便請她展示一下繪畫的過程以證清白。她當時答應著要去找找證據(jù),然而,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那份證明卻遲遲未曾現(xiàn)身。
我心急之下便去催促她,而她回應我的竟是一個填好色的視頻。她這是真當我什么都不懂嗎?我質(zhì)問她,為何畫畫的過程中會有那樣的特效出現(xiàn),她卻又辯解說那是她后期精心剪輯加上去的效果。見她如此頑固地不愿承認事實,我也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,不再多言。她愿意怎樣就怎樣吧。
正因為如此,我對鄒瑟亞的評價并不高,即便回想起來,我們二年級時曾有過一段頗為融洽的日子。
每當目睹鄒瑟亞與狗啃劉海一同放學離去的身影,我總會悄聲對玉米說:“鄒瑟亞在勾引劉慕憐?!?/p>
課堂上,即便隔著三根蔥,鄒瑟亞也能巧妙地將紙上的諸多細小顆粒一一傾倒至我的書桌上,霎時間,我的桌面便顯得凌亂不堪。
盡管心中泛起了絲絲怒意,我仍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未有絲毫動搖。隨即,我便吩咐三根蔥寫下她的名字。三根蔥聽后,顯得頗為興奮,樂呵呵地將“鄒瑟亞”這三個字記錄了下來。
見狀,鄒瑟亞似乎并不高興。夜幕低垂時分,她拿出一包零食,汪狗吃得津津有味。我見此情景,不禁笑著向鄒瑟亞說道:“我也想吃!”然而,她卻對我置若罔聞,甚至投來一抹怨恨的目光。
有一次,我半開玩笑地對鄒瑟亞說她惡心,未曾想她竟轉(zhuǎn)身便向他人訴說我如何斥責她,甚至添油加醋地說我還推搡了她一把,讓她跌坐在地。
當倩古佬將這件事娓娓道來之時,我心頭猛地一震,旋即收斂起驚訝之色,沉靜地向她揭示了其中的真相。
倩古佬以一種深切的同情凝視著我,她的眼神溫柔而充滿理解,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,試圖撫平我內(nèi)心的波瀾。
我實在難以置信,記憶中那個二年級時純真無邪的小女孩,是如何蛻變成了眼前的模樣。在這四年間,她究竟遭遇了怎樣的風雨洗禮?以至于如今的她,與往昔相比,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