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當她以為這種平凡的日子會繼續(xù)過下去時,平衡還是被打破了。
宮中來了旨意,那天晴空萬里,陛下身邊的掌事公公帶著一群人來到白桐書院。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—滋聞禮部尚書之女傅時序才貌雙全、端莊溫婉,朕聞之甚悅。
今,白王已至適婚嫁娶之年,當擇賢女相配。
值傅家長姑娘待字閨中,與白王天作之合,故賜玉如意一對,不日成婚?!?/p>
傅時序端正的接下圣旨,不驕不躁,“臣女遵旨?!?/p>
掌事公公非常滿意,“傅姑娘請起?!?/p>
“有勞公公走一趟?!碧珠g,一個鼓鼓囊囊的香囊到了掌事公公手中,“一點小心意,公公莫嫌棄?!?/p>
掌事公公到了這個地步,哪還缺銀子,但是這份心意他還是要收下的。
“傅姑娘說笑了,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說了,您還是白桐書院的女傅,學(xué)生離不開您?!?/p>
“是?!?/p>
傅時序也搞不懂陛下在想什么,不過她父親甚是喜悅,沒想到?jīng)]了林家的婚事,竟然能入了陛下的眼。
他連夜趕到白桐書院,與傅時序交流一番后,按下了浮躁的心思,回去好好準備嫁妝了。
因為傅時序說:“父親,如今只是賜婚,您若不想女兒再被退婚,還是管教好傅家上下,莫要惹了陛下厭棄?!?/p>
傅尚書能走到這個位置,腦子也不笨,立馬就懂了傅時序的意思。
傅尚書前腳走,后腳白王便來了。
傅時序見過幾次白王,所以認識這張臉,“臣女參見白王殿下?!?/p>
巧的是,這一世他還是喚折顏。
站在門口,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,眸子里滿是漫不經(jīng)心,舉手投足間的尊貴顯然易見,薄唇微啟。
“傅尚書就讓你住這么簡陋的院子?”
“尚可,一個人住,足夠了?!?/p>
折顏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,“賜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。”
“是。
只是臣女斗膽問殿下,為何偏偏是臣女?京城與殿下相配的姑娘少說也有十幾位,而臣女還被退過婚。”
“皇兄說你明辨是非、堅強不屈,能在繼母手上活下來,還活的光鮮亮麗的著實少見,他覺得這種女子管的住我。
皇嫂說她待字閨中時曾與你交談過幾次,是個妙人。
還有你的發(fā)小也就是鎮(zhèn)國將軍家的獨子也是這么跟本王說的。
恰巧父皇一直催婚,本王便說心悅你。
抱歉,此事沒有問過你的意見,但本王覺得我很適合,不是嗎?”
傅時序笑了笑,“殿下說的是?!?/p>
“別假笑,本王喜歡你真心實意的笑。
你之前對林玉冉也是這么假笑,不好看。”
傅時序的笑沒了,“臣女現(xiàn)在對殿下還沒到真心愛慕的時候,實在笑不出來?!?/p>
白王無所謂道:“婚事定在了十月份,本王愛自由,但是體弱多病,所以皇兄管我管的比較多。
我們成婚后,你照常來白桐書院教書,本王會久居此處,閑暇之余你我四處去游玩。
你可愿意?”
傅時序這時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了,她本想著嫁給林玉冉是倆家定下的婚事,大不了她做個端莊懂事的林夫人,其他的都不管。
現(xiàn)在白王殿下比他相貌更好,性子也更好,還有什么不愿意的呢?
“臣女心甘情愿?!?/p>
“林玉冉那事是你做的嗎?”
傅時序下意識反問道:“哪件事?”
“你還不止做了一件?”
她理直氣壯道:“殿下要娶我,自然就要知道臣女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。
他在臣女最難的時候上門退婚,帶回一個孤女,不是在打我的臉嗎?我給他點教訓(xùn)也是他活該。”
折顏湊近問道:“所以你做了哪些事?”
“臣女寫信給鎮(zhèn)國將軍家的公子,我們也算一同長大,讓他幫我隨便給林玉冉找了些麻煩;
其次便是讓我的倆個妹妹去買通人四處傳謠言,告訴林玉冉帶回來的小美人,她不是天真無邪和白紙一樣嗎?告訴她,她搶了別人的未婚夫。
如果她還能心安理得接受這一切,我的父親也會出手教訓(xùn)林家。
很顯然,不愧是被林玉冉看中的美人,哪怕被保護的太好,心里也只相信她的玉冉哥哥,說是倆家強迫的,還安慰林玉冉。
于是她所到之處都被人唾棄,伺候她的婢女也被我買通,時常被言語侮辱,久而久之,是死是活與我何干。
最后,我寫信給師傅,訴說了這一切,他與師母正義凜然,把林玉冉從書院踢出去了。
林家,徹底從我的視線滾出去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