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秋站在新鮮出爐的雷擊木樹杈子上,把頭插進背后的羽毛里,半晌,還是睡不著。
鳥子腦子不大,也就意味著她記不了多長時間的仇,但此時可是在“記仇”的時間范圍內。
【竟然敢兇我,阿時都沒兇過我!】
發(fā)現(xiàn)這破雷霆軒她完全飛不出去后,阿秋更氣了。
屋外電閃雷鳴,屋內,阿秋像小黑豆的眼珠子里閃過一抹精光。
龐尊自然是聽到一段罵罵咧咧的心聲,但他沒管,以至于第二日早上,在一地狼籍中風中凌亂。
她只是一只鳥吧?
就一只比他手掌大點的鳥,到底怎么搞出拆家的架勢的?
只見他上好的窗簾跟地毯被整成了流蘇樣式,木制的桌椅不是被啃得坑坑洼洼就是缺胳膊少腿,水晶吊燈在他看上去時還應景地掉兩個下來,讓他聽個響。
龐尊四處察看,沒一處好地,頭上紅色的“井”是越看越多,到最后全都化成暴怒的一句:
“阿!秋——”
彼時的阿秋早已在龐尊凌亂時,自顧自摸去找昨天那個好看的仙子了。
只有阿時知道,阿秋是有點子顏控在身上的,這個顏還得她單方面判定才行。
靈犀之力又來找她了。
白光瑩目光聚焦在這個探頭探腦的小家伙身上,昨天好像還欠她一句回應。
她眨了下眼晴,輕聲道:“你好。”
“噢噢噢,你會說話??!”
白光瑩覺得這句話應該由她說才對。
“我叫阿秋,你叫什么名字哇?”
阿秋跳著湊近幾步,頭頂?shù)拇裘膭幼骰沃?,看起來彈性十足,惹得白光瑩想伸手揪揪看?/p>
這般想著,白光瑩還真就上手輕輕揪了吧,頂著對方疑惑的眼神,白光瑩收回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幾聲:“我叫白光瑩,光仙子?!?/p>
“光仙子,我知道,聽阿時講過。”阿秋頓了頓,想到了什么,側著頭看她,“那龐尊跟你是契約者和被契約者的關系?”
阿秋能看到白光瑩眼底的恨意與糾結,正想再說點什么,一聲飽含怒意的“阿秋”便傳入二者耳中。
想起此前干過什么好事的阿秋:完犢子了。
阿秋被“修理”了一頓,而后被龐尊關進籠子里,雖然有吃有喝,但架不住阿秋有顆“放蕩不羈愛自由”的心。
何況,區(qū)區(qū)一個木籠子也想困住她阿秋?她這張嘴別的不說,咬開這一個木籠子還是不在話下的。
于是,夜黑風高,雷霆軒內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。
再一日清晨,龐尊看著熟悉的畫面再次凌亂:我是誰?我在哪?我要干嘛?
阿秋依舊是去找白光瑩了,只是這回還沒說上幾句話呢,就被黑著一張臉的龐尊拎走了。
“救命?。∮邢蓺ⅧB啦!”
“別吵吵!安靜點!”
最后龐尊當然也沒真對阿秋做什么,別的先不提,要被顏爵那老古董知道了,還不得被念叨。
“嘖?!?/p>
阿秋用嘴敲敲鐵籠子,看向那抱著臂笑得一臉得意的某尊者。
“怎么樣,看你這回還怎么拆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