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的聲音停了一下

“是我，你棗姐，給你帶了你愛吃的關(guān)東煮”劉詩雯回道“小饞鬼，還不給你棗姐開門”

劉詩雯站在門口等了會，不見有動靜，有些擔心，正要在敲，咔噠，門開了一條只能容納一條手臂的小口，她瀟灑地抵住那門縫，順滑地鉆了進去，故意無視了昏暗的環(huán)境，狀似無意地走到窗簾前一把拉開，柔和明亮的陽光瞬間齊納進來

干澀的眼睛被這么驟然一照，牧酒下意識擋住了視線，她沉默的站著

劉詩雯自顧自擺著碗筷，毫不猶豫地掀開關(guān)東煮的蓋子，一股鮮香霸道的氣味撲鼻而出，她夸張地吸了一口熱氣，帶著東北話的調(diào)調(diào)說道“哎呀，這玩意也太香了”

往日溫柔的嗓音可以說著東北話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錯覺，牧酒牽起嘴角，想說，棗姐，我知道你想安慰我，她還想說，棗姐，我沒事，可最終，她什么也沒說，她看著她棗姐弄開一次性筷子，夾了一筷子蘿卜送進嘴里

“難怪你們愛吃加辣的呢，說吧，你這樣干站著是不是想讓你姐把這一份都留給你”劉詩雯打趣道

“沒有”牧酒整理一下衣服的下擺，坐在了她對面

劉詩雯并沒有開口安慰，只是給她夾著菜，順便倒點湯

“這加了特辣的還挺好吃，這辣味勁不勁道，我這廣東人是嘗不出來”

“今天也是正好了，我一看天氣還這么好，那可不得多走走”

“你說巧不巧，我今天剛想嘗試一些別的口味，坐車回來的時候一下就碰見了這個賣關(guān)東煮的”

劉詩雯不停歇的說著“改明兒我們找個時間去到處逛逛，好不容易沒人和我搶你”

牧酒埋頭看不出什么表情，只有吸氣聲，不知道是不是太辣的緣故

就在劉詩雯喝水的功夫，她聽到一道小小的聲音，她微低頭看著她

牧酒沒抬頭，捧著碗的手不停的顫抖，她壓著聲音說“你騙人，坐車回來的那條路里根本就沒有賣這種東西的”

“是啊，我亂說的，我想和你說說話”劉詩雯說“我擔心你，小酒”

牧酒咬著筷子，前言不搭后語的，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的泛著橙光的晚霞，說“棗姐你是在哪里買的呀？”

劉詩雯在心里嘆息一聲，站起身坐在牧酒身邊，緊挨著她，慢慢地拿下她那只緊握著筷子的手

“在阿萊街道的一家便利店”她回道

“遠嗎？”

“不遠”

“騙人”

一陣沉默中，劉詩雯見她像是在發(fā)呆，就把她的筷子和碗收攏在一起，放在一邊，她以為她不會開口了

“小棗姐，我輸了”牧酒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

她有一瞬間的恍惚，原來她在乎的是這個嗎，她在乎的是輸贏嗎

“就好像一場夢，明明剛上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會贏，但我輸了”

“我之前一直覺得我可以了，我有這個實力了”她努力的笑著，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“不過好像是我太自信了，嗨！其實也沒什么事，我又不是沒輸過”

對的，她輸過的，她又不是沒輸過，可她從沒有這一次這么茫然，思緒像蒙上了一層灰，明明答案已經(jīng)呼之欲出，可偏偏怎么都浮不出來

她現(xiàn)在是一個困在沙漠中獨步前行，困頓而不知方向的人，她急迫地想要掙脫，但她太急了

牧酒手指不自覺地扣著自己的手心，她沒有注意到這個動作帶給她的疼痛，或者說她需要這種痛感，但一直注視著她的劉詩雯看到了，她不動聲色地覆上她的手，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，出聲將牧酒的注意力轉(zhuǎn)移過來

“小酒，我羨慕過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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