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兮來都來了,歇會兒在走吧。
宮遠徵眸光倏爾一亮,意識到。
宮遠徵你肯理我了?
盼兮并未回答,學他以往的模樣,格外傲嬌的踱步離去。
宮遠徵樂呵一笑,連忙跟上。
在宮尚角房間里,他一直默默關注著盼兮,好幾次想開口,又憋了回去。
盼兮睨他一眼,忽然道。
盼兮對不起。
宮遠徵一臉詫異抬頭。
宮尚角也停了煮茶的手,將目光移向她。
盼兮略低了低眸。
盼兮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,但我還是遷怒于你,對不起。
宮遠徵受寵若驚,忙擺手。
宮遠徵該我道歉才對,是我的失誤才導致的。
宮尚角忍不住淺淺一笑。
宮尚角說開了就好。
明明是他們兩人鬧別扭,遭罪的卻是他自己,夾在中間左右為難。
三人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這般安靜的坐下一同喝茶了。
案上,茶具齊全,一壺新茶正在爐火上煮著,旁邊一長排小碗,盛放著各種顏色形狀的藥材、草葉、花苞。
水冒出騰騰熱氣后,宮尚角用煮茶的夾子夾取了幾味,放到壺里。
他剛要蓋上蓋子,宮遠徵小聲開口。
宮遠徵再加一些石斛。
石斛味甘,可益胃生津。
他注意到最近盼兮沒什么胃口,加上些許,對她再好不過。
宮尚角微微抬眸看他,宮遠徵有些別扭的做只鵪鶉。
宮尚角無聲笑笑,依他所言,又取了些石斛放到壺里。
壺里很快沸水焦灼。
宮尚角替兩人斟上一杯茶。
宮遠徵眼疾手快執(zhí)起一杯,呈在額前。
宮遠徵姑奶奶,喝茶。
盼兮……
盼兮驀然一愣。
宮尚角險些失態(tài),強忍住笑意才沒讓茶水噴灑出。
宮尚角你輸了?
宮遠徵有些不好意思。
宮遠徵差不多,葉子都掉光了。
若再沒有辦法,都快奄了。
盼兮微微挑眉,心情難得好了一些。
她頗為淡定的接過茶水,抿了一口。
盼兮乖!
宮遠徵的臉肉眼可見的迅速發(fā)紅。
宮尚角嘴角突然抽搐起來,趣笑。
宮尚角這么快認輸,倒不像你的風格。
宮遠徵聳聳肩。
宮遠徵沒辦法,技不如人。
盼兮故作深沉的看他一眼,嘖了一聲。
盼兮你在叫我一聲姑奶奶,我告訴你救活它的辦法怎么樣?
宮遠徵似是不敢相信,一張臉憋的通紅。
有一沒有二。
宮遠徵不要。
宮尚角微一沉吟。
宮尚角那我也跟你打個賭,你輸了就在叫一聲聽聽?
宮遠徵一雙眼睛瞪大,更加難以置信。
宮遠徵哥,你站哪邊的?
宮尚角低低一笑,敲了他一下。
宮尚角就覺得你叫那一聲挺好聽的。
宮遠徵……
宮遠徵我才不跟哥堵!
看著眼前的兩人插科打諢,盼兮心底漸暖。
她知道,宮尚角是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,想讓她放松一些。
茶香四溢,混合著淡淡的藥氣,讓人清心凝神。
熱氣騰騰間,盼兮透過縹緲的霧氣看著宮尚角,有一些東西悄無聲息地滋生起來,彌補了她心中空落落的角落。
在這個陌生的人界,她似乎也沒有那么孤獨。
她飲下一杯暖茶,加入到兩人的聊天。
盼兮遠徵,你百草萃看的怎么樣了?
宮遠徵你怎么知道?
宮尚角還不明白。
宮尚角怎么了?
宮遠徵看向他,同他解釋。
宮遠徵執(zhí)刃讓我研究一款新的百草萃,說山里的毒瘴加深了,之前的效果不夠好,讓我加強一些。
盼兮眨眨眼,感覺不太對。
盼兮就這些?沒別的?
宮遠徵有,執(zhí)刃還拿出一顆假的百草萃來考我,他也太不相信我了吧。
聞言,盼兮微微一愣。
若有所思。
執(zhí)刃的本意并非如此。
他居然沒追究是誰換了他的百草萃,難道是在包庇誰?!
這問題在盼兮腦海里盤旋了整整一夜,沒有答案。
即便是心里有些懷疑的對象,也無法得到驗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