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館外,云為衫被侍衛(wèi)攔在醫(yī)館門口,無論她怎么說,侍衛(wèi)只會重復一句。
.沒有徵公子的同意,不得進入。
喪氣的間隙,她正好看見上官淺笑意盈盈走來。
相較于她,對方輕而易舉便進入了醫(yī)館。
對上云為衫不甘心的表情,上官淺輕輕一笑,不置可否。
云為衫看懂了她眼神——有炫耀,有報復,有指示,還有威脅。
她頓了頓,離開醫(yī)館后,擇選了一條便是白日依舊有些昏暗的小巷。片刻后,上官淺隨之而至。
她拎著籃子,婀娜地朝前面走去,云為衫只能跟上。
上官淺姐姐真是厲害呀,你表面配合于我,交給我那半份醫(yī)案,實際卻暗地與霧姬聯(lián)手,讓宮尚角在長老院內(nèi)丟盡了顏面,同時也在宮子羽面前博盡了好感。
上官淺語氣輕柔,娓娓道來,但字里行間中夾雜了怨恨之氣。
云為衫不過是各憑本事。
上官淺這也叫各憑本事?你就不怕牽連到我?
云為衫你逼我拿醫(yī)案去博取宮尚角歡心的時候,不是也沒考慮過我的處境。
上官淺臉色一暗,冷笑一聲,突然回手襲向云為衫,后者很快運氣抵抗。下一瞬,「半月之蠅」讓她體內(nèi)經(jīng)脈逆行,一時間竟腳步不穩(wěn),渾身再次如被火燒,胸腹抽痛。
上官淺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兒去,盡管面上強忍著,但還是不住伸手捂在心口。
兩人分開站定。
上官淺你內(nèi)力紊亂,半月之蠅的毒發(fā)不好受吧?
云為衫冷笑。
云為衫我只是內(nèi)力紊亂而已。但你修煉陽剛心法,如今連基本的內(nèi)功運氣都不敢,想必你比我更難受吧?
上官淺但現(xiàn)在藥材在我手上,你要么聽命配合我做事,要么,就等著被慢慢折磨。
話落,上官淺從懷里掏出一個薄薄的布包,遞給云為衫。
上官淺今日是上元節(jié),想辦法出去,替我交給寒鴉柒。
云為衫這是什么?
云為衫打開布包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攜夾著兩封信箋。
上官淺宮遠徵的暗器,我畫了結構草圖,取了碎片,這樣就能讓無鋒分析上面淬的是何種毒藥。
云為衫不免好奇。
云為衫宮門暗器,在外面明碼標價就可以買到,你就憑這個想換解藥?
上官淺與其說我,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,地圖畫得周全嗎?
云為衫沉默下去。
她的地圖還缺很多,不過,也算有收獲。
無鋒之前的方向弄錯了。前山根本不是重點,宮門最重要的地方其實是后山。
她低斂下眉,不打算和上官淺多說,捻著另外一封信詢問。
云為衫那這里面什么?
上官淺這你不用知道。
云為衫我必須清楚,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背后耍心機?
上官淺淡然一笑。
上官淺我想殺你,倒也不必這么大費周章,總而言之,這封信上的內(nèi)容對你我,只有利無害!
云為衫懶得跟她打啞謎,直接上手拆開了信箋,上官淺不必以為,也沒攔著。
半晌,那個「誅」字影印在云為衫眼底,她的驚愕抬頭,頗為詫異。
云為衫你想讓寒鴉柒殺了盼兮?
云為衫為什么?
上官淺低低一笑,狀似嘆息一聲,理了理裙擺。
走近云為衫,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上官淺盼兮留在宮門一日,我們的任務便會多出幾成阻礙,不是嗎?
上官淺別跟我說,你看不出宮子羽對她的心思?
聞言,云為衫愣了愣,然后低頭思忖,沒有言語。
上官淺似乎不怕對方不聽她的,將籃里的藥材分了她一些,笑著揚長而去。
醫(yī)館,在上官淺剛走不久,便有人走進角宮,小心翼翼朝宮遠徵遞上一張藥方。
.徵公子,這是方才上官淺姑娘抓取的藥方,劑量為兩份。
宮遠徵兩份?
他和宮尚角對視一眼,不由而同的想到了什么。
宮遠徵云為衫去過醫(yī)館嗎?
.去過,按照公子的吩咐,攔下了。
宮遠徵回頭看向?qū)m尚角。宮尚角不動聲色,懶洋洋對下人抬了抬下巴。
宮尚角下去吧。
待醫(yī)館人走遠,宮尚角才幽幽詢問宮遠徵。
宮尚角藥方有什么問題嗎?
宮遠徵看著手里的藥方,微皺起眉頭。
宮遠徵看起來像是清熱去火的藥膳……
宮尚角藥膳?……
宮尚角有些意外,若有所思。
他輕輕地張了手指,搭住自己的眼簾,也搭住自己半張臉。
眼角眉梢上沾染著的刀兵之氣漸漸寒重,沉默有許久,才低沉哼笑一聲。
宮尚角有意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