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找到了個舒服的位置,陳雨澤下意識的往楚亦寒的頸窩里靠了靠。
楚亦寒被嚇得顫了顫,身子坐得僵直,不敢動。
好一會兒,傳來輕微的鼾聲,楚亦寒才敢撇頭過去看,
若不是陳雨澤微張著嘴呼吸,睡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,楚亦寒還真會以為他在裝睡。
兩人似乎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這般寧靜的待在一起。
此刻的陳雨澤沒有在法庭上那股莊嚴和戾氣,也沒有與人對峙時的心狠手辣和巧言善辯。
終于能讓楚亦寒松口氣,從容的面對他,靜心的思考了。
陳雨澤是個嗅覺敏銳的人,從小就討厭難聞的味道。因此他有個吃薄荷糖的習(xí)慣,用薄荷的味道沖散鼻腔里的異味。
所以他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。
對于楚亦寒這種鼻腔早已被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給破壞的人來說,這種清香是一種舒適的安慰。
楚亦寒低頭看了看陳雨澤沉睡的側(cè)臉,又抬頭看向周圍。
在醫(yī)院楚亦寒一直都是站在主導(dǎo)者的角度去看待周圍的人,倒是第一次坐在觀眾席,看著附近的點點滴滴。
遠處有個實習(xí)的護士,可能因為做錯了什么在被罵。
而旁邊的人突然動了動,讓楚亦寒又回想起以前。
剛?cè)氪髮W(xué)的時候。那時剛學(xué)注射,陳雨澤是第一個搶著當試驗品的人。明明自己那么討厭打針。
最后就只能是兩只手背都被扎得一片淤青。他崩潰心情還是亦寒好聲好氣哄回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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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楚亦寒從來沒都沒有埋怨過陳雨澤。
這二十幾年來,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自己的事。就算是小時候吵架打架,他都是認輸?shù)哪且粋€。
唯一,唯一讓楚亦寒哽在心頭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。
就是那件他為了女朋友和班上的女同學(xué)翻臉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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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(wǎng)上的論壇楚亦寒也是那一天才知道的。這一頭剛和班上那幾個女同學(xué)解釋完,那一頭陳雨澤就來班上鬧了。
楚亦寒知道,陳雨澤并沒有怪自己。但是他眼中有的是陌生和疏遠。
后來楚亦寒強制性的解散了那些群,用無數(shù)種方法去平息這件事,不想讓這件事成為兩人鴻溝。
而事實上,最可悲的是楚亦寒所做的著一切都敵不過他的女朋友。她才是我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障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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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起,楚亦寒逃離回憶,拿出電話。
看見來電顯示,他疑惑了一下才接起來。
“喂!”
“我看見你咯,兩點鐘方向?!彪娫捓镱^是一把狡猾的女聲。
楚亦寒順著話看過去。
果然遠處站著一個高挑好看的女生,她在招手。
楚亦寒嘆了口氣,繼續(xù)對著電話說;“然后呢,嘲諷我?”
“不敢,只是很久沒見到你們兩個那么親密,有點新鮮而已。”這女人果然是來調(diào)侃人的。
她見楚亦寒久久不說話,也沒再繼續(xù)開玩笑,邀約說;“什么時候有空,一起吃飯,不準推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