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孤山山頂

樹妖（娉娉）我沒想到，你居然敢來送死，還在此等了十年。

樹妖看向祁漳只覺得胸腔堆滿了恨意。

祁漳我的懦弱害了她，這世間，只有你有資格結(jié)束我的性命。

祁漳就連我，也不行。

祁漳垂下頭，滿臉神傷。

樹妖（娉娉）呵呵！虛偽的男人！我該說你有勇氣還是軟弱呢？！

樹妖（娉娉）求死？！

樹妖（娉娉）不過也是逃避罷了?。?/p>

樹妖不再廢話，毫不含糊揮出一劍。

祁漳看向滿天紛飛的孔明燈，他先想到了年少時遇到的驚艷摯愛，又想到了一雙兒女，嘴角掛上了知足的笑意。

緩緩閉上雙眼，迎接致命的一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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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宴來，哥哥背你。

你們興高采烈往山上走，你不爭氣的身子骨沒走多久就沒了力氣。

你趴在祁宴的背上，心里很是充實滿足。

祁宴今天開心嗎？

蝶玉（你）開心的！

祁宴的肩背十分寬敞有力，他大步流星地走著，路程在他腳下仿佛縮短了一半。

祁宴今日的孔明燈，小阿玉許了什么愿？

蝶玉（你）說出來就不靈了～

祁宴嗤笑出聲。

祁宴每次都這么說，每次都不告訴我，小沒良心的～

蝶玉（你）可哥哥知道我不會說的，每次還問。

祁宴略帶著哄騙的意味，再次開口：

祁宴愿望不就是用來實現(xiàn)的嘛？小阿玉不說，誰來幫你實現(xiàn)呢？

蝶玉（你）哼～等孔明燈飛到天宮，把我的愿望帶到天上，天上的神仙就看到了，會幫我實現(xiàn)的。

你才不吃祁宴那套。

祁宴天上的神仙那么忙，才管不到咱們小阿玉的愿望呢～

祁宴還不如告訴我，哥哥一定幫你實現(xiàn)！

你默默不語，祁宴看不見你的表情還以為有戲，哪知等了許久也沒聽見你動靜。

祁宴考慮地怎么樣？

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眼球，狡黠一笑，湊到祁宴耳邊：

蝶玉（你）哥哥什么都知道～

蝶玉（你）哥哥自己猜！

祁宴好你個阿玉小壞蛋！

祁宴被你氣笑，報復似的背著你飛奔起來。

蝶玉（你）??！

你被驚了一下，下意識摟住祁宴的脖子。

風從你耳邊呼嘯而過，你反應過來后，湊上前嘲笑起他：

蝶玉（你）妹妹是壞蛋～哥哥是笨蛋！

蝶玉（你）祁宴是笨蛋！

你又不是小孩子了，自然嚇不到，還在他背上大笑了起來。

蝶玉（你）哈哈，哈哈哈哈哈哈…

祁宴聽著你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，雙手緊了緊，仿佛背上就是整個世界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庭院近在眼前了，可空氣中卻似乎彌漫著不一般的味道。

是血腥味。

院門大敞，門口還有一大攤血跡。

你掙扎下了地，不好的預感充斥著你的心口。

蝶玉（你）爹，爹爹……

此刻，你全身發(fā)出的力量讓你有了力氣沖進屋內(nèi)。

大廳躺在地上的，不是祁漳是誰？

蝶玉（你）爹爹！爹爹！

你還沒能接受祁漳十年求一死的事實，他就死在了你面前。

你扶起祁漳的上半身摟在懷中，他還有氣息，迷糊中還給嚎啕大哭的你擦拭眼淚。

蝶玉（你）爹爹，我回來了，我和哥哥回來了！

蝶玉（你）是我不好，我不該出去的，我不該出去的！

祁宴后腳進了屋，看著眼前的景象早有預料。

應是父子之間心有靈犀，祁漳看向已經(jīng)長的玉樹臨風的兒子。

抬手，似有千言萬語。

祁宴沒有動作，只是下意識喃喃喚了句：

祁宴爹…

最終，他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落下。

蝶玉（你）爹爹?。?！

祁漳咽了氣，他身上的蝴蝶才重新飛舞了起來。

蝶玉（你）蝴蝶？

這時你們才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傷口很大，是蝴蝶們依附在祁漳的傷口處，才讓留血的速度沒那么快。

可是，你們還是來晚了。

蝶玉（你）來晚了，是我們來晚了，哥哥！

祁宴有些失魂落魄跪坐在地。

他早知道祁漳會死，他只是沒想到，祁漳死了，他的心居然空落落的這么厲害。

你越哭心抽痛地越厲害，見你捂著心口的動作一出，祁宴也顧不上神傷。

他將你拉入懷中，輕聲安撫著。

祁宴小阿玉，別哭了，別哭了。

祁宴這是爹求了十年的結(jié)果，如今，我們該為他高興才是。

祁宴說著，也有些哽咽。

過了好久，他等著你情緒安穩(wěn)些了才轉(zhuǎn)頭去了院子里挖起坑來。

你默不作聲跟上去，祁宴什么也沒說，夜里一時間只剩下你們挖土和你時不時抽噎的聲音。

祁宴將祁漳抱進挖好的坑里，又開始填坑，這個流程他仿佛在心中練了無數(shù)次。

蝶玉（你）哥，我們以后，怎么辦呢？…

你問了后，咬唇垂下頭。你不敢看他，怕看他一眼淚又掉下來了。

祁宴有爹沒爹都一樣。

祁宴認真地看著你，黑夜里他的雙眸卻如此耀眼。

祁宴紅著眼，眼淚卻沒掉…

祁宴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。

他說完，便在祁漳墳前跪了下來。

祁宴不讓你跪，你站在他身后，靜靜的，也不說話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祁宴垂眸站起身。

你看他的臉已經(jīng)沒了先前的模樣，找回了幾分人氣味，終于是放心了。

祁宴阿玉！

你緊繃的神經(jīng)得到了放松，整個人便昏昏沉沉往后倒去。

祁宴眼疾手快扶住你，滿臉惶恐，給你把脈的雙手也發(fā)抖不止。

祁宴（小阿玉，哥哥求你，求求你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！）

把脈的結(jié)果是他之前設想到最壞的情況，這么多年的藥，也只是勉強壓制了你體內(nèi)那要命的弱癥。

他本以為你們還能在孤山聽留幾天，你的病…卻耽擱不起了。

祁宴干凈利落將你橫抱起，一腳將你房門踹開，把你放床上后。

速度極快地隨意收拾了一個小包袱。

他將你背上背，用布條穩(wěn)固好你的身子后，方才踏出院門。

最后深深地看了眼你們的家和那座新墳。

之后，他不再留戀堅定往山下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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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(xù)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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