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你覺得祁宴似乎很是著急,剛來到都城就馬不停蹄領(lǐng)你上了裴府。
蝶玉(你)哥哥,我們這么著急嗎?
祁宴看穿了你的緊張,握緊了你的手。
祁宴不要怕,哥哥在。
裴府的人見你們拿著的玉佩神色立馬恭敬起來,將你們引路進府。
聽說裴太傅剛剛下朝,你們剛踏進這富麗堂皇的裴府,一身宮服還未換下的裴太傅滿臉急色就迎了出來。
裴太傅是,是我兒??!
你有些膽怯,瑟縮在祁宴身后,可裴太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。
原先他看了拜帖的內(nèi)容還有些不可置信,畢竟這幾年來,不少男男女女帶著仿制品的玉佩就上府領(lǐng)賞。
直到裴太傅雷歷風行處置了好幾個冒牌貨,這些歪風邪氣才少了起來。
可見了你,裴太傅心中的疑慮已經(jīng)消了大半。
像啊,你太像小李氏了。
李大夫人我可憐的孩子!
未見其人先聞其聲,李大夫人快步而來,先裴太傅一步拉住了你的手。
李大夫人快!快把我那塊玉佩拿出來比對比對!
兩塊玉佩一比對,李大夫人眼淚唰唰往下掉,拉著你就往大廳走。
李大夫人這次錯不了!一定錯不了!
你一臉無措地看向身后的祁宴,后者臉色莫名有些蒼白,沖你笑笑,只是靜靜的待在原地。
蝶玉(你)等,等等。
李大夫人疑惑,聲音輕柔道:
李大夫人怎么了好孩子?
你看著面容和善的李大夫人,壯著膽子答道:
蝶玉(你)我…我要和哥哥一起。
裴太傅這時才能插進來說句話:
裴太傅(安撫)好孩子,我有些話要對你哥哥說。
你看向祁宴,只見祁宴沖你點了點頭。
你才安心的順從著李大夫人的意思走進大廳。
李大夫人好孩子,你有十五了吧?
你點頭,這李大夫人從你看見她起,她眼淚就沒止過。
見你少言,她主動說起了你的母親。
李大夫人我與你母親是親姐妹,當年我們孤女二人,多虧遇見了老爺,才算有個家。
李大夫人你母親當年有孕,林縣又逢戰(zhàn)亂,人群把我們都沖散了。
李大夫人等我們再找到你母親時,她整個人血淋淋的已經(jīng)沒了呼吸。
李大夫人說到此處,眼淚流的更厲害,你有些不忍,抬起袖子給她擦了擦淚水。
哪知她感受著你的動作,哭的更厲害了。
李大夫人多虧霖溪那忠仆,留了一口氣,告知了你的存在。
李大夫人這玉佩,原本是一對,是你外祖母特意為我們姐妹打造的。
李大夫人將兩塊玉佩合并在一起,無縫銜接。
李大夫人孩子啊!你和妹妹長的真像,真像啊!
她再也忍不住將你摟入懷中。
李大夫人我惦念你十五年??!
李大夫人老天可憐我裴府,把你送回了我們身邊!我的孩子??!
李大夫人哭的這樣傷心,你也忍不住眼紅。
真不知道待會,該怎么跟她說你并不會長久留下。
另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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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沒叫祁宴落座,裴太傅自顧自坐下,指了指手邊的茶盞說道:
裴太傅少俠嘗嘗這君山銀針。
祁宴裴太傅有話不妨直說。
祁宴目不斜視,與裴太傅對視毫不怯場。
裴太傅少俠快人快語,甚合我意。
裴太傅少俠,應當不是人吧?
被裴太傅當場戳破,祁宴也忍不住臉色一白,裴太傅繼續(xù)道:
裴太傅少俠可不要小看都城這地方,正是因為權(quán)貴云集,每家每戶多多少少對妖,都有些建樹。
裴太傅起身,說的話也漸漸咄咄逼人。
裴太傅作為一個父親,我感激少俠將愛女送回我的身邊。
裴太傅也是作為一個父親,我希望少俠識時務。
裴太傅雖然聽小女喚少俠一句哥哥,但你,真的把她當妹妹嗎?
裴太傅我也是過來人,只是,先不說身份地位,你們便門不當戶不對。
祁宴攥緊拳心,他甚至想,現(xiàn)在不顧一切沖進大廳將你帶走。
裴太傅笑意盈盈看著祁宴的神情,不緊不慢地開口:
裴太傅更何況,人妖殊途,少俠將小女送回來,是為她好吧?
裴太傅不然,以少俠的本領(lǐng),將小女瞞住一輩子不是難事。
好一個過河拆橋,但又何嘗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呢?
裴太傅把祁宴的心理吃的死死的,祁宴泄了氣無力道:
祁宴阿玉的弱癥,我找遍了也尋不到合適的藥材了…
裴太傅神色一變,不再是那副盡在掌握的自信神情。
裴太傅什么弱癥??!
祁宴看了眼裴太傅緊張的神情,心中泛酸卻也替你安心了不少。
祁宴火毒弱癥,我只知道壓制之法,可其中所需的主要藥材,皆掌握在皇室手中。
裴太傅火毒弱癥?我曾聽說前朝有名皇子也是患了此癥,可年僅九歲便夭折了。
此時裴太傅看祁宴的眼神已經(jīng)沒了最初的漫不經(jīng)心。
裴太傅少俠了不起,竟比前朝太醫(yī)院還要厲害幾分。
可不是厲害嗎?你如今都十五了,可見祁宴對你的病下了極大的功夫。
祁宴壓制此癥的方子藥材昂貴,卻也只能用兩年,兩年之后……
裴太傅兩年之后就不必少俠憂心了,我鄭國能人異士眾多,火毒弱癥雖是疑難雜癥,但生生相克,相信也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。
裴太傅似乎胸有成竹,看向祁宴的眼神盡管依舊不和善,到底緩和了些。
裴太傅我見你雖身懷妖氣,卻有一顆人心。
裴太傅那想必,你是半妖。
裴太傅上下打量了祁宴一番,盯著他發(fā)白的臉色,若有所思。
裴太傅你若家中有長者,應當會告知你,半妖年滿雙十便會覺醒妖族血脈。
裴太傅你還沒覺醒妖族血脈吧?不過看樣子也快了。
裴太傅少俠,我也是為你好,你身份特殊,我裴府能感知,其他人也定能知曉。
生怕祁宴油米不進,最后又說了句:
裴太傅而且,你一旦覺醒妖族血脈,動靜肯定小不了,你若是為小女好,就早早離去吧!
言盡于此,裴太傅預備轉(zhuǎn)身離去。
祁宴裴太傅!!
祁宴阿玉喜歡蝴蝶。
祁宴在小孤山時,就養(yǎng)了一大片花草供蝴蝶棲息。
祁宴這個,是我隨身佩戴的軟劍,您給她。
祁宴握緊劍身,仿佛這樣就像握緊了你的手一般。
記得當年他當了這把軟劍并沒有瞞過你的眼睛,診所開起來后,你借口幫忙。
得到了他發(fā)的工錢,存了大半年,才將劍贖了回來。
也是運氣好,那把劍一直沒人買,賣出那把劍時,聽你說當鋪老板樂開了花。
祁宴該怎么說,您自己斟酌吧…
祁宴的開口拉停了裴太傅的步子,后者立馬明白了祁宴的用意,回過頭親手接過后,真心實意道了句謝:
裴太傅多謝了,祁少俠。
獨留祁宴在原地,他此時才明白,原來近來心口生疼的原因,是要覺醒妖族血脈了。
祁宴蝶,蝶玉…
祁宴攥緊生疼的心口,不知道現(xiàn)在疼痛的原因,是因為覺醒血脈的陣痛,還是因為他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才痛的呢?
祁宴(真的,好痛啊…)
他深深看了一眼大廳的方向,仰頭看天努力將眼淚逼回。
這片天依舊是他印象中的藍,但是,他可能再也沒機會和你一起看了。
祁宴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裴府,徒留一地憂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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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(xù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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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:我寫著寫著,越來越心疼祁宴,嗚嗚嗚…但沒辦法,人和妖不能在一起,也不過是一世的糾纏罷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