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畫糖奶奶所料,裴府已是不下天羅地網(wǎng),就等祁宴一頭扎進來了。
祁宴被束妖網(wǎng)捆了個正著,剛掙扎又是一道法術攻擊將他劈中。
祁宴呃…
那道攻擊好像專針對他這種木系半妖,他艱難起身,只覺得骨頭縫里冒著痛。
隨后一群家丁手持各種武器魚貫而出,將祁宴團團圍住。
裴太傅從大廳走出,身側(cè)跟著的唐周正饒有興趣看著他。
祁宴一掌打開近身他的家仆,隨后忍不住吃痛,抬手捂住剛剛被法術劈中的位置,這里越來越疼。
裴太傅祁少俠啊,你終于來了,不枉我費心數(shù)日等你了。
你的藥引子有了著落,裴太傅懸著的心終于放下。
見了裴太傅,祁宴顧不上疼痛上前一步。
祁宴阿玉呢?她怎么樣了?
裴太傅你放心,國師徒已經(jīng)將根治的藥方研制了出來,她很快就會好了。
裴太傅說著,意味深長看著面色蒼白的祁宴。
唐周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,那道除妖印,可不是以你現(xiàn)在的功法可以抵抗的。
那道法術是唐周打出的,他最明白祁宴此時的痛楚,他似是不經(jīng)意開口,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。
畫糖奶奶那老身呢?!
畫糖奶奶總算趕到,她朝唐周隨意推出一掌,后者收起漫不經(jīng)心,神情凝重地打出一道防御。
唐周萬年妖?
唐周貴賓應該來自萬妖谷吧?
唐周一口道破畫糖奶奶的來歷。
畫糖奶奶好眼力,想必你就是鄭國那兩個大除妖師之一吧。
對于唐周,畫糖奶奶也不敢小覷。
她走到祁宴身邊,將手搭到他的肩膀,傳輸了些妖力,以此疏解唐周打出的那道攻擊。
祁宴你說過,作為一個父親,希望我離開小阿玉。
祁宴可你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,為什么要將她送進宮里?
因為畫糖奶奶這個變數(shù)的出現(xiàn),裴太傅原本以為板上釘釘?shù)乃幰缃褚呀?jīng)沒有十足的把握了。
裴太傅(汗)祁少俠誤會了,那,那都是謠言。
裴太傅不愧浸淫宮場多年,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。
見裴太傅招架不住,唐周發(fā)聲轉(zhuǎn)移了祁宴的注意。
唐周讓大多數(shù)醫(yī)者聞風喪膽的火毒弱癥,你壓制了十五年,說明你的本領確實厲害。
唐周你知道我研究出來的根治之法里必不可缺的是什么嗎?
唐周可你又知道,你為什么死活找不到根治之法嗎?
唐周仿佛是一個自信的獵人,引導著獵物掉進他早已準備好的陷阱里。
祁宴為,為什么?
祁宴確實好奇,畢竟你的病他治了十五年,已然成了他的一塊心病。
祁宴微微仰頭看向高階梯上的唐周,那個和他有著同樣驚才絕艷天賦的少年天才,他眼中的自信似乎是祁宴缺少的一點。
畫糖奶奶少主,人最是狡猾,您千萬別被他蠱惑了!
畫糖奶奶對人很有陰影,她也聽出了唐周話語中隱藏的不懷好意。
唐周并沒有管畫糖奶奶,繼續(xù)道:
唐周因為在我的眼中,萬物都可為藥啊!
唐周你應該從來沒想過用妖心入藥吧?
祁宴何曾想過這種偏門藥方,在他眼中,不管是人還是妖,那都是一條生命。
唐周你,就是蝶玉的藥!
唐周指著祁宴,雖然他一見到祁宴就有心心相印的感覺,可他一點也沒改變最初的打算。
畫糖奶奶胡言亂語!可惡的人,休想誆騙我家少主!
唐周說出這話可真是其心可誅,畫糖奶奶憤恨不已。
她看向祁宴,后者神色果然有變。
祁宴我,我是阿玉的藥?
或許祁宴心中仍有疑問,唐周卻樂意解惑。
唐周是??!木系半妖之心為引,消耗火毒弱癥的毒力,余后的藥材輔助根治。
唐周要怪只能怪命吧,但凡你不是木系半妖,哪怕是只修煉成精的木系妖,那都是不能給她當做藥引的。
以祁宴對醫(yī)術的造詣,跟著時影的思路想自然明白,他說的沒錯。
生生相克,火毒弱癥乃無根之火,用木系半妖之心消耗最合適不過。
如果是修煉成精的木系妖,以你的肉體凡胎根本承受不住。
你的藥已經(jīng)停了,所以短時間內(nèi)。
祁宴,是最好的選擇。
畫糖奶奶少主!
見祁宴神情恍惚,畫糖奶奶急道:
畫糖奶奶少主不要輕信人族,您帶姑娘走,老身定將這些人擋??!
畫糖奶奶谷主與舊主皆是神農(nóng)百草傳承人,她定有辦法!
怕祁宴還有猶豫,畫糖奶奶繼續(xù)補充了句:
畫糖奶奶哪怕妖界之物以姑娘的肉體凡胎用不了,但妖界總比人界天靈地寶多,總有法子的!
唐周不緊不慢聽畫糖奶奶說完,面上仍舊是那副盡在掌握的神情。
唐周哦對了!這位萬年妖前輩,祁宴覺醒妖族血脈時,您應該知道,吊在你身后的除妖師就是我吧?
唐周既然已經(jīng)知道了您的存在,我難道不會做足準備嗎?
畫糖奶奶小輩好生狡詐!
畫糖奶奶恨地咬牙切齒,唐周微微一笑,看向如臨大敵的兩人。
唐周晚輩雖無大才,但如果你們硬闖,我一定有把握將您留下來。
唐周說的是謙辭,在場的諸位都相信他有這個能力。
祁宴白了臉,他不可能為了帶你離開而犧牲畫糖奶奶。
這種一命換一命的辦法,不是他的作風。
祁宴裴太傅,我且問您,送阿玉進宮為妃的消息,果真是謠言嗎?
畫糖奶奶頓時臉色一變,隱隱猜到了祁宴的決定。
畫糖奶奶少主!您可千萬不能聽他們的啊!
祁宴抬手,止住畫糖奶奶的話頭,定定看著裴太傅。
裴太傅自然是謠言。
頂著眾人的視線,裴太傅不得不做出承諾。
裴太傅祁少俠放心,只要祁少俠心甘情愿救我兒。
裴太傅我發(fā)誓,小玉日后一定會家庭和睦,平平安安,長命百歲!
祁宴恍惚,回想起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,他忍不住笑彎了眼。
眼中似是閃著淚光,他聲音不小喃喃道:
祁宴也要永遠無憂……
裴太傅呃,好,也會永遠無憂!
裴太傅十分識趣,補充了誓言。
畫糖奶奶少主!不可?。?/p>
畫糖奶奶心痛不已,她不能接受,她又要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主子步入死亡。
祁宴畫糖奶奶,謝謝你,但,您無需多言了。
祁宴阿玉若是不在了,我又怎能茍活于世呢?
祁宴用我的命,換小阿玉。
祁宴很值。
祁宴抬頭,與唐周遙遙對視。
祁宴我有個條件。
都這個時候了,他想放任自己自私一點,一點就好…
唐周現(xiàn)在的心情很是復雜,卻依舊端著姿態(tài)。
唐周說說看,說不定我會同意。
祁宴一天,我要帶阿玉離開一天…..
見唐周沒有說話,祁宴眼神里已經(jīng)帶上了祈求。
祁宴一天就好。
唐周勾唇一笑,點點頭。
唐周我答應你,但是我也有條件。
唐周說著,看向畫糖奶奶。
唐周誰知你會不會跑呢?
唐周所以,這位萬年妖前輩,來我國師府做客如何?
唐周雖然這樣說,其實他知道祁宴不會跑。
祁宴不敢相信唐周,猶豫著沒有直接開口,畫糖奶奶卻拍了拍祁宴的手,眼中泛著熱淚。
畫糖奶奶都怪老身無用,有負谷主所托,不管是舊主還是少主,老身好像永遠只能是局外人。
畫糖奶奶無用至極,什么都做不了。
畫糖奶奶(垂淚)少主既然已經(jīng)決定了,就讓老身為您做些什么吧。
祁宴很是感激,也很是抱歉。
祁宴畫糖奶奶,您不要這樣說,這不能怪您。
祁宴雖然結(jié)果好像不盡人意,但哪都是我和母親自己的選擇。
祁宴自嘲一笑,如果真要怪一個人,那就只能怪局中人無能吧
祁宴(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靠自己的醫(yī)術救所愛之人,這才是身為醫(yī)者最大的悲哀吧。)
畫糖奶奶不再說什么,只是默默流淚,這種無力感真是讓妖絕望傷心啊。
祁宴那之后呢?我如何相信你能放畫糖奶奶離開。
祁宴看向唐周,他可不蠢,唐周不免嘴角抽搐。
唐周我以除妖師的名譽起誓,事后這位前輩可以安然離開。
唐周如何,你可滿意?
祁宴不再看他,問了裴太傅你的住所,他提腳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唐周她現(xiàn)在不太好,但你的血可以給她喂下,暫時壓制一兩日沒問題。
祁宴身形一頓,他不知唐周口中的不太好是多不好,只是心里難受的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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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(xù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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