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一夜未眠,宮門剛開便清點人馬向外奔去。
“爾康,你帶人出城去尋,我?guī)嗽侔殉莾?nèi)翻一遍?!?/p>
他轉(zhuǎn)頭向侍衛(wèi)吩咐,“傳令京兆府尹,”永琪伸手遞給侍衛(wèi)一幅畫,“讓他立刻找人臨摹,滿城貼告示,尋找格格。”
“這是你昨夜畫的?”爾康問道。
“嗯?!?永琪轉(zhuǎn)身看著紫薇,“紫薇,你昨天也跑了一天,昨夜也幾乎未睡,你身子弱,今日你先回府休息吧?!?/p>
“ 永琪,你別擔(dān)心我,我好的很,我今日跟柳青柳紅去他們之前經(jīng)常賣藝的地方找找,你們快去吧,有消息去會賓樓通知我?!?/p>
“好?!?/p>
幾人兵分三路去尋找。
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晌午,還是沒有任何消息。
永琪站在大街上,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,一陣無力,他覺得自己無用極了。
不經(jīng)意間抬頭,翰軒棋社的店名映入眼簾,此店仍是緊閉大門。他昨日已經(jīng)來過此地,詢問過左鄰右舍,說此店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門月余,老板回鄉(xiāng)下探親去了。
“讓開讓開,”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,“王爺,額附急報?!?/p>
來人跨下馬,遞向永琪一個手帕,“王爺,額附讓我把這個親手交給您?!?/p>
永琪有些疑惑,他接過手帕,打開,帕中是一個手釧,手釧上有著斑斑血跡。
“ 額附在哪兒,快帶我去?!庇犁黠w身上馬,他緊緊握著手釧,雙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,腿也開始發(fā)軟,他只好勒緊韁繩,讓自己努力不掉下去。
河邊,爾康正帶著人順著河岸仔細(xì)查找。
“ 爾康,”永琪跳下馬,“在哪兒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
爾康指了指河岸上游,就在那兒不遠(yuǎn)處,在地上散落著。
爾康看了看永琪的臉色,有些猶豫。
永琪心驀的一沉,“怎么了,快說呀!”
爾康掏出鞭子,“這是在水里撈上來的。”
永琪接過,盯著鞭子看了半晌。鞭子上的絲絲血痕,刺的他猛地閉上眼睛,握鞭的手因為過度用力,突出了泛白的骨節(jié)。
“永琪,不要這樣,現(xiàn)在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趕緊找到她!”
不一會兒,得到消息的會賓樓眾人也都趕過來,所有人都仔細(xì)翻找,只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。
“ 王爺,在下游打澇出一具女尸,已經(jīng)被河水泡的面部腫脹,難以辨認(rèn)?!?/p>
“什么?” 眾人大驚。
紫薇淚水漣漣,不住后退,“不不不,不是,不是?!?/p>
“紫薇,”爾康一把接住暈倒的紫薇,他掐著紫薇的人中,“紫薇,紫薇,你醒過來,不是小燕子,不會是小燕子的?!?/p>
紫薇幽幽轉(zhuǎn)醒,“小燕子……”
所有人都駐足不前,他們都不敢前去辨認(rèn),只怕,只怕那是他們的小燕子。
“我去!”
一直沉默的永琪嘴唇在極力壓抑著顫抖,“我去,”他雙眼赤紅,像地獄修羅,一步一步向下游走去。
眾人跟在他身后。
時間似乎過的格外的慢,冷汗早就打濕了永琪的背脊,他邁著麻木遲緩的腳步,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努力,慢慢走向那具蒙布的尸體。
永琪伸手去揭蓋在上方的布,他顫抖著,連呼吸都斷了。
布被揭起,永琪看了一眼,跌坐在地。
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永琪蒼白的臉上涌起笑容,笑著笑著,嘴角卻嘗到了一絲咸苦。
“不是她。”
劫后余生的感覺。
眾人的歡呼聲響徹云霄,“我就說不會是她?!?/p>
“是啊,是啊,小燕子那人福大命大,怎么會這么輕易死了呢!”
“對對對,她是打不死的蜘蛛?!?/p>
………
永琪仍然坐在地上,他感覺自己的肌肉緩緩放松了下來,竟覺得陣陣酸痛。
“我們已經(jīng)沿著河岸上上下下都翻過了,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,接下來該怎么辦?”爾康拉永琪起來,詢問接下來的計劃。
“ 從手釧和鞭子血跡來看,小燕子跟他人發(fā)生過打斗,而且她受傷了,她應(yīng)該是被擒了。爾康,擴大搜索范圍,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?!?/p>
……………
第三日了,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她,永琪已經(jīng)處在崩潰邊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