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紅魚懶得理會這個聒噪又無聊的人,舉起酒瓶悶了一口,這個世界的酒比她原來嘗過的都要烈,她很喜歡,一口烈酒下肚又喝了一口,很快酒瓶里的酒就下去了大半。
說話沒人理諸葛青也不在意,繼續(xù)自顧自地說,女孩子嘛,看的就是一個態(tài)度,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水滴石穿,他不信他說這么多她還會一直不理他。
“事實上,我還是看到了一點東西……”他開奇門顯象心法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點東西,他雖然還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,可他知道了另一件更讓他驚訝的事,她沒有炁,一點也沒有。
可葉紅魚并不關(guān)心他看到了什么,酒瓶里的酒已經(jīng)空了,站起身想要去再拿兩瓶酒遠離旁邊這個聒噪的男人。
“喂,你就對我看到了什么半點不感興趣嗎?”諸葛青看著起身離開的葉紅魚有些著急。
“沒興趣?!?/p>
“哎!”諸葛青還想說什么,可葉紅魚早就已經(jīng)走遠了,嘆了一口氣,反正他也不會說出去,“唉,算了……不過你到底是什么人呢?”
輸給葉紅魚他雖然遺憾,但還是服氣的,就是可惜了他還想碰上那個王道長,據(jù)他看來那人也是個術(shù)士,手段也有些奇怪,只是可惜沒機會領(lǐng)教了。
葉紅魚又去拿了兩瓶二鍋頭,輕輕將瓶蓋挑開,悶了一大口,縱身一躍,在樹枝上輕點了一下借力到了樹尖,頂端的樹葉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作用聚集在一起,葉紅魚左腿抬起放在右腿膝蓋后面,直接順勢盤腿坐下。
月華如水,紅裙上的系帶迎風而起,不嗔不喜平靜淡漠的面容在溫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通透,那輪月亮落在眼中顯得格外冷酷,有些煩躁道:“看著就煩!”
掛在夜幕中的月亮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時刻提醒著她無法超越自幼就如同一座搭訕矗立在她面前的人,也無法殺了那個人……
越想越煩悶,舉起酒瓶就灌了一口,可即使烈酒下喉還是無法消除心中的郁悶。
徐四站在樹下不遠處,微微仰頭只能看見樹頂上那人小半張側(cè)臉,清麗入睡,平靜如遠山,從神態(tài)上看仿佛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了無數(shù)世事滄桑,嘴角還流露出些許煩郁,他從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她也從來不會和他們說什么,在他們面前她從來就是驕傲強大的,好像是沒有任何弱點。
可他從來不相信人會無端強大,一定都是經(jīng)歷了難以想象的痛苦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,光是看她手臂上的那道恐怖的疤就能想到,當時受了怎樣的傷,而這還是他看到的,沒看的不知道還有多少……
不由的想起多年前,接到了一個任務(wù),那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臟活,老爹特地交代過不能讓寶寶手上沾血,所以這次任務(wù)毫無疑問落到了葉紅魚身上,為了培養(yǎng)徐四,特意讓徐四跟著一起。
徐四當時拿到了資料后,眉頭就皺在一起了,任務(wù)是鏟除一個邪教,那個邪教修煉的功法極為詭異,通過吸食人的精血練功,尤為偏好小孩子,如今已經(jīng)有不少孩子失蹤,被定義為惡性事件,如遇反抗可以殺。
資料里還有同事調(diào)查時候拍的照片,只是大致掃了一眼就覺得一陣惡心,平復(fù)了一下忍著惡心給葉紅魚講了任務(wù)的內(nèi)容。
聽到吸食人精血,葉紅魚眼中閃過一道紅光,手臂上和肩上的傷疤莫名發(fā)燙,語氣里帶著幾分危險,“可以殺嗎?”
徐四點頭,“可以?!?/p>
“走?!?/p>
那一天的場景讓徐四印象深刻,鮮血流了滿地,地上的尸體竟然沒有一具是完整的,他們都是被葉紅魚用劍故意使他們的身體部位與身體分離,讓他們生不如死,最后失血過多而死,濃稠的血色似乎與那身紅袍融于一體。
此時葉紅魚臉上帶著斑駁的血跡,不過不是她的,而是地上這些人的,猶如從地下爬出來的惡鬼,周身滿是殺氣,只見她輕輕抬起右手,掐了一個劍訣,透明的道劍帶著幾分血色和邪氣,插進地上還尚存了幾分氣息的人的體內(nèi),完全沒有給他們?nèi)魏瓮督档臋C會。
徐四全程都忘了說話,最后才說出了一句,“兇殘!太兇殘了!”
葉紅魚拿出手帕輕輕擦掉臉上的血跡,仿佛只是擦去了臉上汗珠一般輕松,帶著血跡的手帕被她隨手丟到地上,“收工!”
不知為何看著她裹挾著血色離開的身影,他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絲脆弱……
徐四的感覺確實沒錯,對于食人精血、血肉的事,她下意識就會迸發(fā)殺意,也會想起那屈辱絕望的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