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時尚早,晨光熹微,葉紅魚便起身,換上繡有鯉魚暗紋的紅袍,一根黑色的腰帶束在腰間,用檀木梳將一頭秀發(fā)理順,潔白的指尖穿過發(fā)絲,濃密的黑發(fā)被辮成一根烏黑的辮子垂在身后,從梳妝臺上抽出一根發(fā)帶綁好,露出光潔的額頭,神火印記點綴在額間。
因為身體的原因,葉紅魚的臉色有些不健康的蒼白,唇色也極淡,給人病態(tài)虛弱的感覺,但因為葉紅魚自身的氣質(zhì),病弱感被削弱,更多了幾分孤傲和倔強。
從妝匣里取出一張殷紅的胭脂紙送到唇邊,輕輕抿唇,本來蒼白的薄唇鮮艷似紅梅,氣色瞬間就提上來了。
收拾了一番拿著東西去找淮竹和秦蘭,到了她們的院子,淮竹拿著包袱已經(jīng)和秦蘭等著了,葉紅魚身后背著一把無鞘的薄木劍,肩上掛著一個包袱,明顯一副要遠(yuǎn)游的模樣。
將手中的盒子丟過去,淮竹接過盒子,然后將手中的包袱遞給葉紅魚,“這是我給你準(zhǔn)備的東西,帶上吧。”
“多謝?!比~紅魚將包袱挎在肩上,轉(zhuǎn)身揮了揮手,“走了?!?/p>
二人目送著葉紅魚的身影離開,秦蘭見大姐姐神色擔(dān)憂安慰道,“姐姐你不用擔(dān)心,二姐姐那么厲害,只有她欺負(fù)別人的份?!?/p>
“我不是擔(dān)心這個,我擔(dān)心的是其他,紅魚自小一心修道變強,心中只有修煉,可她不懂感情?!辈徽撚H情、友情,葉紅魚都不需要,自然也不會懂,若不是她幼時纏著她,她們肯定只會是陌路人。
“不明白,姐姐我們看看二姐姐留了什么東西吧?!鼻靥m還是更好奇葉紅魚留了什么,不會是一盒子冰糖葫蘆吧,嘿嘿,一想到如此秦蘭的嘴角就留下了期待的淚水。
打開了盒子,秦蘭瞬間失望了,里面放著兩個錦囊,和一本沒有名字的書,完全不是她所想的冰糖葫蘆,淮竹打開書,瞬間睜大了眼睛,這是紅魚寫的純質(zhì)陽炎修行心得,這鋒利秀逸字跡她絕對不會認(rèn)錯。
葉紅魚的字就同她的人一般,鋒芒畢露。
“嗷!”旁邊的秦蘭閉上雙眼發(fā)出痛呼,手上拿著從錦囊里拿出來的……看樣子應(yīng)該是劍吧?
秦蘭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腦袋劇痛,仿佛有幾十根針扎在了扎,沒辦法秦蘭的精神力太弱了,面對不了強大凌冽的劍意。
“這是劍意!”淮竹接過看了一眼也覺得腦海一陣刺痛,只是沒有秦蘭那么劇烈,收回視線將紙劍趕緊合上放回錦囊。
看著這兩樣?xùn)|西,心中升起一陣暖意,將錦囊貼身帶著,也讓秦蘭貼身收著,“秦蘭我們雖然追不上你二姐,但也不能落后太多?!?/p>
秦蘭剛從劇烈的頭疼中緩過來,就聽見大姐姐說的話,“哦?!?/p>
另一邊,葉紅魚剛走出神火山莊,就看見了前方的人,來人背對著她雙手背在身后,黑發(fā)夾雜著白發(fā),卻站得筆直,葉紅魚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,從那人旁邊走過。
“站??!”那人見葉紅魚直接略過了他有些氣惱。
葉紅魚仿佛沒聽見似的繼續(xù)往前走,那人直接抬手掌心釋放出純質(zhì)陽炎拍向葉紅魚,葉紅魚終于停下了腳步,手掌一抬空中的純質(zhì)陽炎乖乖地縮成一團停在她掌心之前。
剛剛他對她出手,她自然也要回敬,掌心輕輕往前一推,純質(zhì)陽炎以更快的速度飛向那人,東方孤月微微睜大了眼,抬手要擋,剛接下就神色一變,往后退了幾步才穩(wěn)住收回了純質(zhì)陽炎,東方孤月現(xiàn)在的心情很復(fù)雜,這樣的實力,若是她身體好一點,神火山莊的未來就不愁了,“你不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沒興趣。”葉紅魚已經(jīng)知道了這人就是她的便宜父親東方孤月,但那和她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東方孤月覺得她沒見過他不認(rèn)識也正常,“我是你的父親。”說出口的時候還有些糾結(jié)。
“哦?!比~紅魚平淡地應(yīng)了一下,就要離開。
東方孤月額頭落下一條黑線,沒想到她的態(tài)度這么平淡,見她又要離開,趕緊上前阻攔,“等等!等我把話說完??!”
葉紅魚停下腳步眼神示意他快點有事說事,東方孤月一噎她這態(tài)度是完全沒將他當(dāng)父親,“你這個身體出去了撐得住么!”
“撐不撐得住我自己知道,而且若是要死,死在這兒和死在外面不都一樣?!比~紅魚語氣淡淡,只要死了那什么都沒意義,至于死在哪都不重要,邊說視線被東方孤月腦袋上翹起來在空中微微搖晃的呆毛吸引,原來秦蘭的呆毛是遺傳的啊,幸好她沒有遺傳到。
東方孤月自然不知道此時葉紅魚居然在想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