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衡還在睡,宮遠徵就一邊給他的新娘這兒按按,那兒揉揉,一邊注視著她的睡顏。
陽光揮灑。
少年的背上有著細密的劃痕,像是被用指甲傷到的。
宮遠徵的心里又脹又酸。
那是一種充盈的滿足感。
幾日之后。
宮尚角看著來向他辭行的……夫妻。
神色看起來很是平靜,好似早有預感。
“哥,我和玉衡說好了的,我們要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漂亮!”
宮遠徵五官清俊朗朗,身姿芝蘭玉樹,眼底閃著充滿渴望的光芒。
他牽著玉衡的手,站在宮尚角面前,終于有著一往無前的勇氣。
宮遠徵之前一直在宮門,跟著宮尚角的腳步走。
但是玉衡說過。
要為自己而活,世界很大,也很漂亮。
現(xiàn)在宮遠徵想了想,他還是喜歡和玉衡到處跑。
順便看看從前見不到的毒蟲毒草。
他喜歡玉衡,也喜歡研究這些。
玉衡一身紅色衣裙,面若桃花,搖曳生姿。
她輕笑著彎了眉眼,嗓音動人心弦,“哥,有我陪著遠遠,你盡管放心?!?/p>
宮尚角眼眸輕垂,遮擋了他眼底難以控制的情緒,只能目光虛虛的手上的公文。
“好。只是遠徵弟弟……還有玉衡,玩累了記得回家?!?/p>
“開陽殿永遠是我們的家,也是你們的底氣和退路。”
?
宮尚角在風中目送玉衡與宮遠徵的背影。
衣角被吹起,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。
開陽殿的勢力一直在發(fā)展。
也不會只有一個地址。
他不需要再背負為宮門延續(xù)血脈的責任。
所以……他此生不會娶妻了。
只是,世界的確很大,可又不是那么大。
他發(fā)展勢力,總會與遠徵弟弟他們相遇的,不是嗎?
宮尚角將這一切都交給緣分,但也不是全部交給緣分。
他沒有想過做什么,只是想……稍微近一點。
哪怕是哥哥的身份。
不必宣之于口,他愛她,與她無關。
“玉衡,我們往哪兒去?”宮遠徵發(fā)間仍然墜著小鈴鐺,與少年的聲音相交映。
玉衡看著他亮晶晶的眼,忍不住捏了捏宮遠徵的小奶膘,軟乎乎的特別好捏。
“唔……先去漓州,那邊蠱毒盛行不輸南疆,你會喜歡的!”
“都聽你的?!睂m遠徵睫羽撲閃,乖乖巧巧的應聲。
“遠遠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?”
“有的,漓州、朔州、涿州還有青州,我都想去。”
“和我想的一樣?!庇窈怏@奇道,“一模一樣!連順序都相同!”
“當然一樣,我看到你寫規(guī)劃的路線圖了?!鄙倌昀侠蠈崒嵉恼f著實話。
“遠遠你作弊!”玉衡笑著撓他,同款的銀鈴輕響,“我還以為我們心有靈犀呢!”
“這不算心有靈犀嗎?”宮遠徵才不聽,“我們就是心有靈犀!因為我最想去的地方都是要和你一起去的。”
他知道他的玉衡也是這樣想的。
難道不是心有靈犀嗎?
這一路上。
路途漫長,雖說只有兩個人闖蕩江湖,游歷天下。
但是……他們的小嘴能說啊。
兩個人硬是一路嘰嘰喳喳說出了一群人的架勢。
“玉衡!玉衡!這個好吃!”宮遠徵拿著一個特色小吃遞給玉衡,“你也嘗嘗!”
“確實好吃!”玉衡咬了一口,“毒藥要是也能做成這樣的味道就好了?!?/p>
宮遠徵輕輕思索了一下,又咬了一口,煞有介事的點點頭,“我試試?!?/p>
玉衡笑的花枝亂顫,“給他們死前吃頓好的?”
“那是他們的榮幸!”宮遠徵攬住玉衡的腰身,揚眉輕哼。
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喧囂的人海。
笑著鬧著,煙火氣、江湖氣,還有永遠不褪色的少年氣。
草莓籽兒估算錯誤,還以為今天能完結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