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氣炸了,就好像看到了丈夫出軌的妻子一樣。
姜梨我確實虧欠你的情,但我還不了。如果你要殺我,我不會反抗的。既然要動手,為什么不干脆點呢?我來幫幫你。
姜梨溫?zé)岬氖至憔嚯x地覆上李廉的腕部,不過這時候不是纏綿,而是反目,推著簪子向前,她如盈盈露珠般的雙瞳里映著李廉的臉龐,只是剩下了輕蔑和冷漠,冰涼的尖端一下子就刺破了她脖頸間的皮肉,綻出一點鮮紅的血色來。
李廉姜梨,你瘋了?
他也就是嘴上發(fā)發(fā)狠話,根本不想傷到她。
李廉被她的舉動嚇得半死,顫著手,猛地就把簪子丟開。
李廉阿梨,疼不疼?
他要用袖子給姜梨擦脖子上的血,卻是被她給拂開了。
她的手背稍稍碰了一下脖子間的傷處,嘶,是有點出血了,但是出血量不多。
姜梨你知道我是姜梨了。你什么時候知道的?
李廉只要有心,總能知道的??墒悄阌行膯??我以為只要我不停地對你好,你都會知道。
姜梨聽你這么說,我會很傷心的,畢竟我們不是有過一段情緣嗎?好聚好散,不好嗎?又何必鬧得這么難堪。
李廉阿梨,你是騙我的對不對,因為你想要報仇,你不想讓我涉險才故意推開我對不對?
姜梨我佩服你的想象力,不過你猜錯了。
李廉阿梨,你就沒有一點點對我動過心?
姜梨有啊。怎么沒有。我喜歡你的時候也算真心喜歡你,難道這還不夠嗎?
李廉可你喜歡的人是我嗎?
姜梨不是又怎么樣。
李廉和她對視著,一下子,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神色失落地垂敗了下來。
他失去了她的心。
李廉阿梨,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在一起,哪怕,你心里有別的男人,我可以等,等你真正愿意接受我了。
他已然是近乎卑微地求著了。
姜梨可我不愿意。李廉,你回去吧,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。以你的身份,娶一個門當(dāng)戶對的世家女也不成問題吧?玩也玩過,何必跟我糾纏不休呢?且收收心吧。還有你日后若真娶了一位夫人,既然娶了她,她的一生都托付在你手上了,就請你善待她。
李廉用不著你管。要跟我斷,那有那么容易,把我給你的東西都還回來。
姜梨好啊。你送我的那些禮物,我都沒動,也列了名冊,明天就讓人把它們都送回右相府。
李廉看來你早有打算。我的玉佩給我!
她從衣袖里翻出那塊玉佩,要遞給李廉,只是他到底是不情愿接。陰差陽錯,姜梨驟然松了手,那塊白玉佩就啪的一下摔在地上,摔得稀巴爛。
姜梨哦,李公子,我一不小心的,要不我賠你錢吧?
她的模樣看著尤其敷衍輕慢,無異于是火上澆油一般。
李廉姜梨你!
你怎么能做得這么絕?
這是他們之間的信物啊,如今她把它毀了,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?李廉惱怒之下,舉起手,巴掌堪堪就要落在她臉上,她連躲都不打算躲。只是李廉的手將要打在她臉上之時,到底是收了手,他一拳頭砸在了桌上。
李廉你不仁,我不義。大不了我也……
他的手摸進(jìn)衣襟里,掌間觸感碰到了絹花和串珠,他也該把她的東西拿出來狠狠踩在腳下,以泄心頭之恨。然而,他到底是會想到他和她之間那些相處的回憶……
她會口是心非地跟他發(fā)脾氣,她也會親密地抱著他的脖子,溫聲軟語地跟他撒嬌啊。明明在別人面前是一個溫柔又穩(wěn)重的人,怎么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跟他拌嘴呢?
李廉驀然沉默了下來,不再言語,徑直甩頭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