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枝的手一碰到匕首握不住,匕首就掉到了地上,姜梨把匕首撿起來重新給了瓊枝,道。
姜梨有我在這里,你有什么不敢?只管去做。
人必須由瓊枝自己來動手,才能算是真正的了結(jié)。
瓊枝好不容易兩手才握住匕首,姜梨握住了瓊枝的手,狠狠地捅進(jìn)了馮裕堂的心臟里,拔出來,血全都濺到瓊枝臉上,瓊枝嚇得尖叫。
姜梨的面容在這密室里的昏暗的燭火搖曳下映襯著,她雙眸微垂,分明是那么平靜,可她唇角一翹,竟顯出一種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來,語氣輕松道。
姜梨你看這樣插進(jìn)去、拔出來就死了,他們再也不會動了,也不會傷害你了。你自己來試一試。
有了第一個開頭,第二個,第三個就簡單多了,密室里的三個人通通都咽了氣。
姜梨瓊枝,恭喜你,從今天開始你重獲新生了。
至于薛昭嘛,瓊枝不恨薛昭,不想報復(fù)他,姜梨也就算了。薛昭后來偶然在繡坊里看到了瓊枝,就想要上去跟瓊枝相認(rèn),但是瓊枝根本不認(rèn)他了。
趙婧十月懷胎生下來一個女孩兒,沒過多久,沈玉容就被留子去父了。經(jīng)歷了那樣對一個女子來說傷害極深的事情,趙婧怎么還可能對男子抱有希望呢?
薛芳菲大概沒想到她的仇人是這么死的。沈玉容的死因跟薛芳菲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。薛芳菲好像做了許多,好像又什么都沒做。
對薛芳菲,姜梨不想費(fèi)心力去對付她,因為懶得對付這樣的人、也臟了她的手,但是放任薛芳菲在那邊好過,她心里又不舒服。
說起來姜梨在襄陽的時候和一個神秘人交過手,那個人有點不好對付,只擱下一句話,我們還會再見面。
見什么面?不要見面了。她不愛自找麻煩。
后來薛芳菲和蕭蘅的私情被葉世杰給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不愿意把這件事情張揚(yáng)出去,鬧得全世界都知道葉家的丑聞,只給了薛芳菲一封休書,息事寧人。
他是斯文人,要臉的。
薛芳菲只能去找蕭蘅了,可是蕭蘅又覺得索然無味了。
彼時,人是長公主跟蕭蘅要的,蕭蘅交出來了,或者說蕭蘅不得不交出來。
畢竟,在朝廷里面三十年河?xùn)|,三十年河西,到底誰能順風(fēng)順?biāo)€很難說。肅國公今時不如往日了啊。
長公主可不愿意放過薛芳菲,弄死薛芳菲之后,把薛芳菲和沈玉容兩個的尸體還給整在了一處,一塊埋了。
薛昭怎么樣?姜梨不關(guān)心,只要瓊枝被她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就行了。
*
漸漸地,雪幕覆蓋了整個京都。
葉世杰在這個時候遞了辭官的奏折,也許姜梨說得對,他確實不適合待在這官場。也許是因為薛芳菲死后,他便變得頹廢了。
孟圣永那樣的人,他不可能甘心一輩子都裝紈绔,遲早有一天要一鳴驚人。
好像皇帝身體不怎么好了,也許長公主會有所動作。
“妹子,你真的不打算成婚了嗎?這到底是你的終身大事?!倍纷釉诮媾赃呑邅碜呷?,碎碎念著,和葉家那兩個她名義上的舅舅不一樣,她知道他是出于關(guān)心才這么問的。
他們站在了檐下,風(fēng)一吹,帶動了風(fēng)鈴作響。
姜梨身上披著白狐裘,她眉眼秀麗,目光望著那一片飄雪的天空,她將纖指伸了出去,一片雪花接著就落在她手里,漸漸化作了冰涼感。她心中所向往的是自由,而不是被困在哪一方的庭院。
姜梨哥,我在院子里的樹下埋了一個匣子,我要是以后有一天老了,進(jìn)棺材了,你讓人把它挖出來給我當(dāng)陪葬品唄。
“什么?”
姜梨沒什么,只是碰不到一個我真正喜歡的人,為什么要成婚呢?我不愿意將就。也不愿意對著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人熬那十幾二十年。何必折磨我自己呢?
“聽說李廉和孟圣永都在等你?!?/p>
姜梨兩情相悅是愛,單相思是癡。難道我沒有勸過他們成家立業(yè),娶妻生子嗎?
姜梨我勸了,他們不聽,我也沒辦法。我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,又怎么管得了他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