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拂過如青玉般的枝節(jié)。零露帶著秦?zé)o炎走過幽深彎曲的小路，竹影婆娑，只見一座隱秘的小屋隱于竹林盡頭，恍如一處難覓的世外桃源。

他們推開竹門便走了進去。這間竹屋，這里被她租下來了。

這個地方說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，但也依山傍水，偏僻，換言之安靜，沒人會來打擾他們。

秦?zé)o炎你之前不是窮到當(dāng)街賣藝嗎？還能有這么個住處?

零露那是為了釣?zāi)?，我其實沒你以為的那么落魄。阿炎，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什么時候嗎？

秦?zé)o炎在城主府的那一晚。

零露坐在桌邊，托著腮幫子，道。

零露才不是。是在街道上，那時候你帶著手下在抓逃犯，我看見你第一面，就覺得你長得好看，合我的胃口。不過你那時候肯定沒注意到我了。是不是?你喊我一聲嘛。

秦?zé)o炎喊什么？

零露你昨晚怎么喊我，現(xiàn)在就怎么喊。

秦?zé)o炎露露。

零露嗯。

助秦?zé)o炎療傷之后，讓他在這里等著她，她很快就端回了幾碟小菜和兩碗白米飯?？粗@些東西，秦?zé)o炎有些微微詫異。

一處尋常的屋子里，有個姑娘給他做了一頓飯，這種滋味，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體會過。

零露嘗嘗。

秦?zé)o炎好。

零露遞過去的竹筷上一刻剛剛被秦?zé)o炎接過去，下一刻他要動筷子夾些什么的時候，他的筷子又被她用的筷子壓了一下，道。

零露我做的飯菜你敢隨便吃?不怕我在里面下毒?

秦?zé)o炎別忘了我也是萬毒門出身。

零露哦。

秦?zé)o炎動了筷子，零露便坐在他對面，黑白分明的雙瞳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，靈動得像晨曦時分荷葉上的清露般澄明又干凈，不曾沾染世俗間的半點污穢般，眉眼間兼揉著或清冷，或鮮活，或明艷的氣質(zhì)竟然全然不違和，她翹首以盼，那么熱枕，眼巴巴地問道。

零露好吃嗎？

她這樣直勾勾的眼神，叫秦?zé)o炎怎么說服自己，她對他只是玩弄?

他點了一下頭，應(yīng)道。

秦?zé)o炎好吃。

零露你喜歡就好。這樣有家的感覺嗎？

秦?zé)o炎家?

零露對啊，我看凡間的尋常人家就是這樣的。阿炎，我和你試試這種日子。

*

天色漸垂。

作為魔修，秦?zé)o炎的耳力自然比尋常凡人的耳力要好得多，所以他很清楚地聽到隔間里傳來的水聲。

是零露在沐浴。

零露阿炎。阿炎。你在嗎？

秦?zé)o炎我在。你要用什么？

零露阿炎。你幫我拿件衣服過來好不好?就在那邊的架子上。

秦?zé)o炎好。我拿給你。

秦?zé)o炎走了進去，就看見了掛在竹架子上的外衣和羅裙，以及他的目光落在朱紅色的肚兜上的時候，神色里分明帶上了些顯而易見的不自在。

哪怕他和零露在此之前連更親密的事都做過。

秦?zé)o炎也不知道她要哪件，全都攏在了手中，只覺得像個燙手山芋般。

越是走近，越是能嗅到空氣里蔓延著一種淡淡的幽香，像是女子身上的氣息。

秦?zé)o炎撩開了布簾，零露背對著他，整個人浸在木盆里，用巾帕擦洗著身子，她披散著青絲，赤裸的美背如玉般滑膩，露出誘人的弧度，溫?zé)岬乃鞫善鹬F氣，襯得猶抱琵琶半遮面。

他心思全亂了，匆匆忙忙地把衣物掛在了浴桶邊緣，就轉(zhuǎn)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