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不合時宜的風吹過,卷起沙粒迷人眼。
國崩瞇了一下眼睛,只覺得有些發(fā)酸。
“果然,【你】,不論是作為【容器】,還是作為【人】,都太脆弱了?!?/p>
“不該有的情緒,是【永恒】的敵人?!?/p>
創(chuàng)造他的神明冰冷的目光仿佛自虛空投下,對方容顏絕美,眼下一點美人痣,在他登不上的神座上,最后一次注視他。
而他只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。
這之后就是漫長的黑暗。
他被抽走意識,封印力量,奪走一切。
失去了作為人或物的資格。
“呵,幼稚嗎?”
魈冷淡的嗓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,國崩習慣性地扯扯嘴角,擺出一副嘲諷的樣子。
“你自稱不在意,自稱命由自己,還不是被作為器物使用?”
“你瞎說什么?!”國崩腦怒地瞪大眼睛。
“愚人眾難道不是在利用你?”
“愚人眾之間的關(guān)系就是相互利用,兩不相欠,你懂得什么?”
“但你還是不能否認自己被利用的事實?!?/p>
國崩:“……”
你考律師證了嗎這么喜歡咬文嚼字?
“不是不在意神?你做的這些事哪件不是為了搏得神的注意?由于神最初的默許,你甚至不惜把事情鬧大,你拿了神之心又沒想過使用她的力量,那你所做意義何在?”
“因為仇恨,我要報復。”這下不用魈再嘲諷了,說出口的瞬間連他自己都感到了撲面而來的幼稚與中二。
多長臉啊,前·愚人眾第六席執(zhí)行官散兵大人,活了好幾百年了,張口閉口提“報復”,語氣還特別認真。
“雷電影不管事,稻妻遲早要亡,我所擔當?shù)?,不過是個引線的作用罷了?!?/p>
魈一臉了然地點點頭:“所以你摧動了她改正錯誤,現(xiàn)在稻妻不會亡了?!?/p>
“‘國崩’這個名字,原來是這個意思嗎?”
國崩:“……”
日。
“風向會轉(zhuǎn)變,巖石會風化,雷電會消失,但記憶不會?!?/p>
“星空或許是一片虛幻?!?/p>
“但,”
“自欺欺人的是你才對吧?!?/p>
“你憑什么說……”
“我不想跟你這個缺心眼的人偶廢話,言盡于此?!摈汤涞靥痦?,“告辭。”
你踏馬罵誰缺心眼敢再說一遍嗎?
兩百米外。
“派蒙,你還是不肯說嗎?”空很無奈地看著浮在空中裝死的派蒙,他軟的硬的都用了,但派蒙就是不吭聲。
“你這樣,我真的很難再相信你了?!笨粘读顺蹲旖?,笑得比哭難看,“要不,我還是獨自旅行吧,派蒙。”
空搖搖頭,作勢要走。
“不,不要丟下派蒙啊旅行者!”派蒙如夢初醒般猛地撲上去抱住空的手臂,“我,我說,但是,你不可以不要我!也,也不可以太失落!”
空心口振了一下,轉(zhuǎn)身摸摸派蒙的腦袋,笑說:“不會?!?/p>
再糟糕的事,我也能承受了。
派蒙深吸一口氣,撫著胸口低聲說:“派蒙眼里的星空不是提瓦特的星空。”
“但你做的那個夢,的確是真實的?!?/p>
夢境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