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西寺的話不多。
百年前俞舒在北海龍宮就見識過,沒了護(hù)心鱗的痛不亞于扒皮抽骨,這位三太子愣是生生忍住,便是忍不住時也不會大喊大叫。這讓俞舒更好奇,能讓這位悶葫蘆死心塌地交上護(hù)心鱗的姑娘會是個什么模樣。
敖西寺在山上待的時間不多,晨起練功時他會帶著小徒弟一起,待到傍晚才從山下回來,或許是百年前見識過俞舒如何嘗盡龍宮美食,敖西寺每每回來都會帶些吃食,故此她的小徒弟如今和敖西寺走得近些。
近來雨日連綿,俞舒坐在窗前聽著雨打芭蕉,手撐著下巴她看著窗外兩個孩童模樣的何首烏精偷蘿卜,望著那倆精怪笨拙的樣子,她生了惻隱之心便施了法助其拔出蘿卜。
秋水潭龍王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,便是俞舒讓小徒弟每日往井水中倒補(bǔ)藥也是如此。她還是想不太通,九頭蟲也算得上是個人物,當(dāng)年他在西海龍宮同萬圣公主的事,俞舒有所耳聞。實(shí)在是想不通,他犯下這些事還不安分,不好好守著萬圣公主做他的上門女婿跑到秋水潭奪人家的房子做甚。
發(fā)了個哈欠,俞舒決定出去看看。
小徒弟上午隨著敖西寺下山采買,山上就俞舒自己,她打著傘來到屋外的池塘前,池中紅鯉因著雨水都浮在上面呼吸。
“這幾日倒是不見你們,怎的人家龍宮的三太子來你們都不敢現(xiàn)身了?”俞舒蹲下看著其中一個胖魚開口道。
胖魚吐了泡泡像是在回答。
強(qiáng)風(fēng)拂過,將俞舒手里的傘吹折,她抬起頭望著云霧端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身形,看得出來九頭蟲這個家伙是講究策論的。如今敖西寺不在,正是他前來搜尋秋水龍王的好時機(jī),在看他旁邊那個妖嬈美色的女子,想來就是萬圣公主。
二對一。
“小小仙人,還不速速交代那秋水龍王藏在何處?”說話的是萬圣公主,她手指著下面看不出情緒的俞舒,這里離她居住的碧波潭十萬八千里,只聽得夫君說過有個散仙在此,實(shí)力不高。
俞舒聽著那公主的話并沒有回答,她只是看向一邊的九頭蟲,對秋水龍王鍥而不舍的搜尋,想來不單單是想奪人家的龍宮:“九頭蟲,你肩膀上的頭可長出來了?”她繞過萬圣公主直接問向九頭蟲,話抵痛處。
九頭蟲霸占秋水龍宮前并不知曉此處還有個散仙,只清楚這散仙在此處年歲長些同北海龍宮有些交情,再讓人打探下去也是毫無收獲,對于她的底細(xì)也是一頭霧水:“如今敖西寺不在,我但要看你還能不能逞口舌之快!”他厲色道。
俞舒望著這對狗男女…啊不對這對夫妻舉著武器朝自己飛來,她掐決喚出劍直直劈過去便讓他二人退后數(shù)米,而后俞舒握著劍的手開始酥麻,細(xì)看能看到電流來回穿梭,這是禁制,每每她起殺心時就會如此。
若是以前俞舒并不會把這兩個人放在眼里,如今因著禁制她不由得覺得難搞起來,搞死和搞殘同樣也是兩個概念,后者意味著隱患無窮。
九頭蟲聰明地很,自然注意到俞舒的禁制,仿佛是抓到機(jī)遇,他同萬圣公主兵分兩路由對方牽制住俞舒,他決定在山上搜索。卻不想還沒等邁出步子便被俞舒用劍攔住,再看萬圣公主早已倒在一邊。
九頭蟲自知沒有勝算吹起煙霧帶著萬圣公主逃走,如今搜尋秋水龍王只能智取不能武奪,如今便是敖西寺不在有這位散仙在他也毫無辦法,他需得想好辦法再來。
敖西寺回來的時候,俞舒正拿著飛鏢同兩個孩童模樣的何首烏精一起投擲,靶子是被綁在樹上的魚精。
“九頭蟲來過?”敖西寺問道,他注意到俞舒的手,那原本白凈的玉手如今多了數(shù)條紅色紋路,想來是俞舒動了禁制的緣故,他有些擔(dān)心語氣難免著急起來。
“你問問這個鯰魚怪吧,我懶得說話”俞舒發(fā)了個哈欠,抑制禁制可不容易,加上陰雨天她總是乏乏的,同何首烏精玩了一會也有些疲憊。
卻不想敖西寺一把抓住自己投擲飛鏢的手,看得出他應(yīng)該知道自己禁制的事情,望著對方細(xì)細(xì)觀察那紅色紋路的樣子俞舒解釋道:“我知道你沒見過,可惜我對你可沒殺心,待下次九頭蟲來再給你仔細(xì)瞧瞧吧”說罷,她從敖西寺手里抽回手。
“疼不疼?”敖西寺依舊和剛才一樣,只是這話說得讓俞舒有點(diǎn)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