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邑考和鄂順當然沒有意見,只有殷郊翻了個白眼,當然也沒人搭理他。
因為這兩人都有手機,所以約定了每隔兩個小時有個人去看一眼,林安夏還教他們學會看體溫計。
吃完飯伯邑考和鄂順又帶著幾人收拾衛(wèi)生,沒有奴隸仆從可供驅使的情況下,家務活也是他們這幾個人必做的。
好在包括殷郊這個太子在內,都不是什么嬌氣包貴公子,干起活來很麻溜。
這幾個人生活常識等有鄂順和伯邑考幫助,倒不用林安夏擔心,只是關于他們的生活開銷,林安夏就得好好盤算一下了。
再有錢也不能只出不進啊。
臨睡前,林安夏去看了一眼崇應彪,這孩子已經燒上臉了,埋在被子里的男人喘著微粗的呼吸,臉上大片的紅暈,試了下額頭的溫度,滾燙的嚇人。
林安夏正要離開,就感受到床上人的動靜,未收回的手腕被緊緊攥住,她看向動手的人,燒的猩紅的眼睛駭人似的兇悍,像是撲食的猛獸,一把將女孩按倒在了床上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騰空飛起然后砸在了軟彈的床上,沖擊力撞得林安夏內臟都疼,她忍不住咳嗽,然后看向壓制自己的人。
崇應彪像座小山一樣壓在她身上,眸色不太清明,似乎燒的有些失智了,他只是憑借著常年征戰(zhàn)的本能,想要壓制所有靠近的、可能傷害自己的人。
他實在太重了,林安夏感覺有些呼吸不暢,掀起的被子都蠕在了一處,咯得她后背疼。
“你干嘛啊……燒糊涂了吧?快起來!”
熱到滾燙的身體透過幾層衣物,將溫度傳遞出來,林安夏只能發(fā)出細小的嗚咽,說出來話有些含糊不清,像極了包裹著流心蜜水的糖塊,身上都散發(fā)著甜香。
“是你?”
崇應彪晃了晃腦袋,像是最后確認著什么,然后眼珠子一翻,腦袋垂在了林安夏的肩頭,再次陷入了昏睡。
林安夏:“……不是,大哥,你倒是先起來再暈啊,我弄不動你!”
用盡全身力氣去推他,這人竟然紋絲不動,林安夏腳下亂蹬,像是在游泳的小青蛙,半點不帶移動位置的。
聽見隔壁房門開合的聲音,林安夏深吸一口氣,對著外面呼喊:“順順!順順!救我!”
鄂順很快開門進來,他一眼看見林安夏被男人禁錮在身下,而那個混蛋還自顧自的將臉埋在女孩皙白的頸窩里,頭也不抬。
“崇應彪!”
少年怒目圓瞪,兩步并一步沖到床側將崇應彪拉了起來,然后就發(fā)現(xiàn)人是暈的。
脫困的林安夏只覺得渾身是汗,熱的不行,她跳下床拍著胸口順氣,解釋道:“我來看看他的情況,誰知道他突然就跳起來把我推倒了,我還以為他要打我呢,然后就暈過去了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鄂順松了口氣,他剛才差點就理智崩弦了。
“沒事就好,下次你要來看他,就把我叫上,我們從前在戰(zhàn)場上警惕慣了,他這也是……條件反射?!?/p>
鄂順想了半天,用了一個很貼切的形容詞。
床上的被子揉的一團亂,鄂順將人放回去,又收拾了一下,轉身見林安夏還在身后沒有離開,他疑惑道:“怎么了夏夏?”
林安夏想了想問道:“你們幾個看起來關系都很好,但好像就是不太待見這位……”她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床上的人。
鄂順思忖片刻,回答道:“其實大家剛入朝歌時,關系都還不錯,雖然偶有摩擦,但也不至于這般僵硬。只是后來漸漸長大,崇應彪越發(fā)爭強好勝,常與其他方陣發(fā)生摩擦,以西方陣為最,漸漸的大家也都只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?!?/p>
“我來這里之前,崇應彪還沒有變成姜文煥所說的那樣,但我大概能猜出他瘋狂的原因?!?/p>
林安夏沒有出聲,靜靜聽他講。
“殷壽弒父殺兄,他自己成為了罔顧人倫的罪人,同樣要我們也步他后塵。我反抗了,然后死了;姜文煥沒跟我提,但大約是東伯侯做了什么保住了他;姬發(fā)素來智謀,再看歷史書,也知道西伯侯性命無憂;唯有崇應彪……”
少年的語調很輕,但卻沉重:“他或許是太煎熬了。”
他煎熬到選擇變成另一個瘋在明面上的殷壽,將自己的痛苦和折磨都轉嫁出去,以此讓自己好受一些。
即將爆炸的油桶,自知躲不過死亡的宿命,但還是拼命且劇烈的晃動著,將燃燒的石油揮灑出來,他已經無暇顧及會不會誤傷旁人,因為他快要撐不住了。
作者恭喜彪子,第一天就和夏寶貼貼啦
作者彪子一生太苦,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忽略的一個,從北崇到朝歌都是,連北伯侯的位置都做的名不符實。短短的一生,好像最終得到了想要的,又好像什么都沒得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