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邑考無辜受害,他無助的往左看看姜文煥,又往后瞟瞟自家老弟,幾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目光,拒絕出手解圍,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無奈,性情溫和柔然的伯邑考只能照實了回答,大約是不習慣當眾說起私事,開始時還有些磕絆。
“從前……西岐處境艱難……父親又年紀大了,我便將更多的心思放在西岐庶務(wù)之上,后來年紀到了,大母長輩等接連過世,這些事便耽擱了下來。”
說著,伯邑考的聲音越發(fā)溫柔,他坐在后排,看著林安夏的側(cè)臉,輕笑一聲:“我從前亦無心此事……”
鄂順和姜文煥第一時間拉響警報。
從前無心婚娶,如今呢?
姬發(fā)沒聽出來兄長的潛臺詞,只覺得自己從前眼瞎,看不清商王對西岐的險惡用心,以至于父兄苦撐西岐多年,連婚事也不能自主。
弟弟趴到前排椅背上,手掌搭著伯邑考的肩膀,感動的眼淚汪汪,“兄長,你和父親辛苦了!”
伯邑考看著自家傻弟弟,嘆口氣。
果然,此刻的弟弟還不是那個有著牧野鷹揚,天下歸心之能的武王呢,連他話里最想表達的深意都沒聽出來。
但他還是安慰:“不辛苦,你在朝歌成長的很好,一年比一年強壯可靠,我都看在眼里,你已經(jīng)是個可以托付一切的戰(zhàn)士了!”
姬發(fā)抹了把眼淚。
“因為我答應(yīng)過兄長,將來要做殷商最強的勇士……不對,兄長如何知道我一年比一年強壯可靠?”
姬發(fā)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。
伯邑考笑著摸了下他的頭發(fā),摁著腦袋將他推了回去。
同樣沒聽出他話里深意的,還有個司機夏。
林安夏悄摸看了一眼后視鏡,擔心自己是不是問了什么不該問的,見大家氣氛還算和諧,松了口氣。
她還想問別人,姜文煥搶占先機,率先問道:“夏夏,你以前大部分時間都住鄉(xiāng)下這邊的房子嗎?”
姜文煥幾人滿打滿算,來了大半個月,其中還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星洲,對林安夏的過去,確實了解不多。
哪怕是鄂順也沒有深挖過這些,只不過是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和現(xiàn)有條件,半蒙半猜罷了。
林安夏點點頭,毫無防備:“我小時候就住鄉(xiāng)下,后來我爸做生意,我們家就到外地發(fā)展了。我還記得家里的老房子在村尾,這么多年了,還沒倒呢。我讀高中的時候,爺爺想回老家養(yǎng)老,就批了地基,蓋了這套宅子。我大學放假都是回來住的,從市區(qū)到鄉(xiāng)下很方便。”
姜文煥幾人豎起耳朵,聽出這一句話里有三個重點。
夏夏父親一直在外做生意。
夏夏爺爺在她十幾歲的時候,回老家蓋了房子。
夏夏大學,也就是前兩年的時候,還一直回家,和親人住。
那就是說,夏夏的親人去世,就在這一兩年里!
崇應(yīng)彪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很沉默,突然他抬頭問道:“我聽說現(xiàn)代人都喜歡在大城市里打拼,你后來怎么回鄉(xiāng)下了?”
林安夏突然安靜了下來,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的道路,半天沒有說話。
車子里的氣氛陡然變得奇怪起來,殷郊拽了張紙巾團成團,隔著姬發(fā)砸向彪子,姬發(fā)也對他怒目而視。
彪子翻了個白眼,手指捏了下兜里的藥瓶子,眸光沉沉的看向窗外。
姜文煥、鄂順、伯邑考考慮的則更多。
看這反應(yīng),夏夏至親的出事時間,應(yīng)該就在她辭職回鄉(xiāng)之前了。
而恰好,這個時間段,鄂順知道。
他剛來不久,就聽見過林安夏和閨蜜虞莉的通話。
出事時間應(yīng)該就在今年了!
良久之后,林安夏突然出聲:“沒什么原因,大城市太冷了,我想回家而已。”
作者嗚嗚嗚,夏,是大城市太冷了,還是心太冷了?。?/p>
作者其他人:我們要溫和的,小心翼翼的挖掘夏夏內(nèi)心的痛,不能再叫她難過??
作者彪子:一群diao毛,磨磨唧唧的,讓老子上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