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阮軟感覺到心口一陣灼燒,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,像是在油鍋里煎熬,燒干她的內(nèi)里。
捂住心口,阮軟痛苦至極,不由呻吟出聲。
云為衫:“怎么了?是不是半月之蠅發(fā)作了?”
阮軟分出神,點了點頭。
云為衫:“軟軟,你先堅持一會,我去給你準備冰桶。”
冰桶可以減輕痛苦,雖然她有藥方,但此刻來不及抓藥。
無鋒每年都有很多人,因為受不住半月之蠅毒發(fā)的痛苦,選擇自我了斷。
云為衫緊緊握住她的手:“不要死,想想開心的事,我很快就回來?!?/p>
阮軟半睜著眼睛,世界顛來倒去,她覺得自己要被融化,每一刻都難熬至極。
翻了身,從床上落到地上,冰涼的地面,讓她稍微緩解一點,但很快,地面的涼氣又被灼熱吞噬殆盡。
用最后一絲清醒,阮軟把衣服塞進嘴里,防止自己咬舌自盡。
就在她要堅持不住的時候,終于,她看到有人推開房門,是云為衫姐姐。
阮軟躺在放滿冰塊的浴桶中,才找回了意識,連忙運轉噬魂經(jīng),抵御痛苦。
······
云為衫:“你的半月之蠅已經(jīng)發(fā)作,我的也快了?!?/p>
“我有一張藥方,可以減輕毒發(fā)的痛苦,但藥材都由徵宮統(tǒng)一分配,而徵宮藥房難以接近?!?/p>
阮軟趴在浴桶邊,虛弱道:“我可以進去,宮尚角給過我令牌?!?/p>
云為衫頷首:“如此最好?!?/p>
阮軟來到藥房,果然看見了宮遠徵,他伏在桌案,搗鼓著什么,估計又是新型毒藥,連
她來了也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阮軟給侍從比了個噤聲的動作,把手里的藥房交給他,讓他抓藥。
侍從看到了阮軟的角宮令牌,聽令去了,沒有打擾徵宮主。
阮軟很快拿到了藥,剛踏出藥房的門檻,就被叫住了。
宮遠徵:“軟軟!”
阮軟只好轉過身,對他乖巧打了招呼。
宮遠徵跑過來,牽住她的手,拉回了藥房。
他高興道:“今日終于想起找我了,是不是想我想的寢食難安?!?/p>
阮軟抱著藥包,只是微笑。
宮遠徵無奈:“好吧,是不是遇到困難了,不過你能第一時間想起我,我還是很欣慰的?!?/p>
阮軟:“是我的朋友病了,我來給她抓藥?!?/p>
宮遠徵皺眉:“你哪個朋友,這才幾天啊,能有什么交情,可別把病氣傳染給你了。”
“不行,你還是回角宮吧,或者來徵宮也行,女客院落不住也罷?!?/p>
阮軟搖頭:“我好不容易有個朋友了,你不許這樣,我會小心的,你放心吧。”
宮遠徵也不想強迫阮軟,但還是不放心,怕阮軟被人利用,拿過藥方仔細看了起來。
阮軟表面平靜,心中緊張,生怕宮遠徵看出什么。
好在,宮遠徵研究了半天,也只看出這就是尋常的驅寒方子。
宮遠徵從懷里拿出一個翠綠的瓶子,放在阮軟手心。
他道:“你猜,這是什么?”
阮軟眼神亮了亮:“莫非,這就是我的雪蓮。”
宮遠徵點頭:“試試,我剛剛做好,還加了我特制的補身健體的藥?!?/p>
阮軟拔開瓶塞,湊近聞了聞,一股冰雪的寒涼。
小口喝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