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葫蘆出生的第三年。
宮尚角拿了一本宮門秘籍,把還在阮軟懷里睡覺的糖葫蘆,逮到院子里,讓他扎馬步,又遞給他一把木劍。
宮尚角:“宮門子弟,人人學(xué)武,從今日起,我便教你練武?!?/p>
三歲的糖葫蘆懵懵的,拿著小木劍以為是玩具,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噩夢已經(jīng)來臨。
當(dāng)他扎了半個時辰的馬步,終于在宮尚角嚴(yán)厲的眼神下發(fā)現(xiàn),這次……竟然是認(rèn)真的。
他吸了吸眼淚,可憐巴巴的看著廊下看熱鬧的母親。
阮軟心虛一笑。
她也怕宮尚角啊,找她沒用……
糖葫蘆明白了,母親靠不住,只能靠他自己了。
突然,他扯開嗓子嚎叫:“爹爹!宮尚角要殺小孩兒啦!”
“爹爹,你快來救我啊啊??!”
在宮尚角的冷臉下,糖葫蘆干嚎不止。
阮軟頗為佩服兒子,他是宮門唯一一個不怕宮尚角冷臉的。
宮尚角臉色黑成碳了,他咬牙道:“我才是你爹?!?/p>
糖葫蘆停了干嚎:“爹爹,那我能不練功了嗎?”
宮尚角:“不能?!?/p>
這孩子,從小就被宮子羽帶歪了,嬌氣又圓潤。
糖葫蘆立馬又開始干嚎起來,聲音響亮。
沒過多久,宮子羽來了。
糖葫蘆立馬撲倒他懷里,一邊抹眼淚,一邊告狀。
糖葫蘆:“爹爹,宮尚角虐待我,我才這么小,就要被他罰站,爹爹你最厲害了,快救救我吧?!?/p>
阮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,他真是誰有用就叫誰爹爹,練功也被說成了虐待。
她小時候可不是這樣,不知道隨了誰?
在糖葫蘆的一番甜言蜜語下,宮子羽很快就淪陷了。
他想起小時候,也是這樣被逼著練功,深知其中苦楚,心疼極了,說什么也要把糖葫蘆解救出來。
宮尚角:“不可,”
宮子羽還在和宮尚角據(jù)理力爭的時候,糖葫蘆拉著一旁看戲的母親跑了。
阮軟:“哎,咱們?nèi)ツ睦镅健?/p>
糖葫蘆不裝可憐了,露出腹黑的本質(zhì):“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阮軟疑惑,整個宮門,除了后山,還有哪里能藏人?
不會吧……好像后山不能隨便進,會犯規(guī)矩的。
糖葫蘆絲毫不怕:“我爹就是規(guī)矩,我爹聽你的,你聽我的,所以我就是規(guī)矩,沒毛病。”
阮軟:“………”
有些過分了,她這么大的人了,怎能還聽他的。
于是,阮軟就這樣被糖葫蘆拉著,熟練的穿過山洞,到了后山。
在花月二宮,都溜達一番,騙了些吃喝,說了自己的悲慘遭遇,得到了許多的心疼安慰。
阮軟:“你經(jīng)常偷偷來后山嗎?”
糖葫蘆自然不肯承認(rèn)。
他無辜道:“才沒有,我第一次來,而且你也來了?!?/p>
阮軟一哼:“我告訴宮尚角?!?/p>
糖葫蘆立馬老實了。
雖說只要有宮子羽在,宮尚角就不能拿他怎么樣,但宮子羽不是每次都在啊。
糖葫蘆:“好吧,我來過那么幾次……”
“不過雪宮到時沒怎么去過,聽說他們的宮主,一直閉關(guān)?!?/p>
阮軟想起了雪重子,不知道他如何了,聽說他的葬雪心經(jīng)已經(jīng)突破最后一重,會把所有人都忘記,真的嗎?
糖葫蘆慫恿道:“今日你在,咱們偷偷去雪宮看看吧?!?/p>
阮軟意動了。
剛來到雪宮的山門口,就看到一個人堵在路上。
身姿高大,藍色長發(fā),五官俊美,站在雪地里,落了一身的白雪。
雪重子的親戚?
阮軟:“我是無心闖入,你認(rèn)識雪重子嗎?”
雪重子:“我就是。”
從前面無表情的臉,現(xiàn)在更像是覆了一層冰霜,讓人望而卻步。
阮軟想到他的功法,想來這就是他原本的樣子:“你,還記得我嗎?”
雪重子搖頭。
不知為何,他從她進后山開始,就來到了這里,遠遠的聽著他們說話,聽著他們的腳步,來到雪宮,這座仿佛被冰封的宮殿。
糖葫蘆瞪大了雙眼,很喜歡這位叔叔,他跑過去,抓著他的衣袖道:“雪重子叔叔,我能拜你為師嗎?”
“你真的好酷,比爹爹們都酷!”
雪重子看著阮軟,點了頭。
也許還能在再見到她。
宮遠徵來了,他找遍了花月二宮都沒看到人,只得來了雪宮,果然堵住了一大一小。
自從上次他偷帶著糖葫蘆來了,他就經(jīng)常往后山跑,真是后悔不已。
去歲,他就已經(jīng)闖過來三域試煉,自然可以自由進出后山,可糖葫蘆沒有啊。
他每次一說,他就說自己也要去闖三域試煉,那如何能行?
哎,只能夾在哥哥和糖葫蘆之間,兩頭受氣……